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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生活如常,每天都发生着大差不差的事。
高中生的生活更是角色固化、场景单一、事件相似。
重复,且枯燥。
这天课间,窗外飘雨,淅淅沥沥。
白薇高度紧张了四十多分钟,现下已然是手酸肩痛眼昏乱。她活动几下筋骨,方才缓过来劲儿。
申姜手拿着张试卷,向她这边侧着身子,温声道:“白薇,可以给我讲下这道题吗?”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白薇发现,申姜是个典型的理工男,内敛不善言辞,文科科目弱得一批,在数理化上可以说是钻牛角尖。
他和你探讨的问题往往角度清奇,白薇常常被问到懵逼,更是日常自省:
这题怎么还能这么想?这题我不是会嘛,怎么他问着问着,我讲着讲着,就不会了呢?
白薇:“……”
她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随后看向他指的地方,不确定道:“应该可以。哪里不会?”
申姜又翻出那道物理大题的答案,说:“我不会做,就把答案研究了一下。跟着答案的步骤算倒是能算出来,可我想不通答案为什么这么算……”
听到这儿,白薇没忍住轻轻笑了声,“你这语言表达能力有点混乱啊。”
申姜显得有点窘迫。
白薇:“没事,你接着说。”
申姜尝试组织好语言:“我不理解,为什么读完这样的题目就会想到用这样的方法,我觉得题目和答案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白薇点头,“我大概懂你意思了。”
几分钟后,白薇终于自圆其说,把申姜给讲服帖了。
她深呼口气。
仅以这声叹息祭奠她死去的脑细胞。
白薇打开水杯喝水,抬头时恰好瞥见苏方在看她,遂疑惑道:“你看我干什么?”
苏方:“我也想不通。”
白薇:“……想不通什么?”
苏方拿笔敲几下桌子,深情并茂地控诉:“为什么申姜问题你就这么有耐心,我问题你就恨不能让我下一秒就滚。同样都是你的同桌,你怎么就能这么喜新厌旧、区别对待呢?”
白薇:“……”
少年,你果真甩的一手好锅。
“因为你们不一样啊。”白薇也不惯着他,“人家问的每一道题都是自己研究过很多遍,实在有疑惑才来问的。你呢?一遇到不会做,或者做错的就拎着习题册过来问。我囫囵给你讲一遍,你就算听懂了再做也还是一脸懵。问题又不是拼谁问的次数多,讲究的是\''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你得先知道自己到底哪个环节不会才行啊。”
苏方:“……”
本来想抱怨几句,结果转眼就被教育了一通算怎么回事?关键是,她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
白薇见他绷着脸,以为他因为被当众教训而不高兴,于是又轻声说了句:“是这个理吧。”
苏方缓过神,笑了笑:“是,同桌你说的对。”
上课铃响起。
班级再次恢复秩序。苏方也转正身体,从桌肚里掏出课本准备上课。
白薇看着他的背影发呆,心里涌上一个念头:
她是不是,对他太不好了?
白薇想起和沈云程、申姜交流题目的时候,她总是脾气很好。
可一对上苏方,她就容易失去控制,常常是脑子还没反应,嘴就已经开始叭叭起来了。
大概是苏方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欠欠儿的,她潜意识里才总想怼几句上去。
有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上课时白薇还想着,之后对苏方温和点来着,可一下课,这货就顶着一张笑嘻嘻的脸上来搭话。
他怕是改不了笑嘻嘻、混不吝的性子了。
这让白薇不得不感慨:
有的人难哄,有的人好哄,他倒好,压根不用哄。
-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白薇脱掉棉袄,又换掉毛衣,转眼到了穿秋衣套校服就能过活的三月底。
这天上午,白薇和许安吃过早饭,从餐厅回到教室。
白薇刚坐下,凳子还没捂热,就见苏方一个闪移过来,落在了前桌沈云程的座位上。
“……”白薇早已见怪不怪,“又怎么了?”
苏方胳膊撑在她的桌子上,满脸堆笑:“同桌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白薇在脑子里过了遍三四月的节日,最后不确定地道:“清明节?”
苏方:“……”
我谢谢你啊。
白薇又道:“也没听说放假啊。”
“……”苏方还不死心,“同桌你再想想。”
白薇使劲想,未果。
这时,和人探讨学术问题的沈云程回来了。
沈大班长拿习题册敲敲苏方后背,待苏方回头,复又指指苏方的座位。
整个过程,沈云程一字未说,却句句都是让苏方这个鸠占鹊巢的家伙赶紧滚的意思。
苏方脸皮够厚、心也够大,即时被人驱逐也不慌乱,依旧笑道:“那同桌你先想着,等下节课下课,我再来提醒你。”而后才飘然离开。
白薇:“……”
我该怎么委婉地告诉你,我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呢。
为了配合苏同学的演出,白薇又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来才问申姜:“你知道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申姜想了片刻:“好像什么都不是。”
“我也这么认为。”白薇说,“那今天是几号啊?”
申姜按了几下腕上的电子表,说:“三月,二十七。”
“三月二十七号。”白薇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