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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芸突然顿住，静静的看着沈甜。
她垂着头，肩膀微微颤抖，似是害怕，又似是激动。
“沈小姐”祁芸的手缓缓搭在沈甜肩膀上，低声道：“你想开些，人的感情，本来就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
闻言，那人渐渐直起身子，含着泪光的眼睛，静静的盯着祁芸。
祁芸被她看的不好意思了，只得低下头：“虽然我没办法切身体会你现在的感受，但是沈小姐，你和陆先生在一起的时候，其实笑着的时候，比生气的时候多。”
沈甜微愣，震惊的看着她。
“要是我说话不好听，沈小姐你不用”
“你刚说”沈甜打断她的话，眼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我同他在一起的时候，笑得很开心？”
她面上的不可置信，让祁芸犹豫起来。
“你要听真话吗？”沈甜试探着问答。
沈甜忙不迭点头：“当然。”
对上沈甜真挚的目光，祁芸缓缓道：“是的，沈小姐还记得，你回国后，咱们第一次见面，那时候你也是跟着陆先生的，虽然你们一直在拌嘴，但你看着陆先生的目光，是有温度的。”
她和沈甜在国外相处了整整两年，那段时间的沈甜有多么的绝望，祁芸最是清楚。
那时候她的眼神里，根本看不见生的希望，何况是温度。
饶是后面调整过来了，沈甜看人，也带着一股子莫名的冷漠。
而那日她见到沈甜，站在陆睿身边的沈甜，祁芸才觉得，这样的沈甜，才是一个完整的人。
“虽然我知道说这样的话，沈小姐你可能会很难受，但”祁芸深吸一口气，深深的看着沈甜，“沈小姐你难道不觉得面对陆先生，你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而且你会生气，会笑，会恼怒，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
不是一个面无表情的傀儡。
沈甜抿唇，盯着祁芸，并未言语。
良久，她收回视线。
“我知道了。”
瞧着她苍白的脸色，祁芸无奈道：“沈小姐，其实我说的不过是自己的想法，并非你肯定自己心里早就已经清楚选择，没必要听我的。”
闻言，沈甜勾起嘴角，勉强的笑了笑：“我知道，没关系，你不用内疚。有时候局外人往往比自己人看得清楚。”
说罢，沈甜转身，离开了厨房。
祁芸趴着门，看着沈甜上了楼。
厨房里恢复了安静，但祁芸却深深的叹气。
她知道沈甜现在很纠结很犹豫，但是她不清楚，今日自己的这番话，对于沈甜，到底有多大的影响。
按理来说，祁芸最是了解沈甜在这段感情中受到的伤害，本应该劝沈甜远离陆睿的。
但是当看见沈甜在陆睿面前笑的时候，祁芸不禁想，沈甜在没有经历过这些之前，到底是怎样一副模样？
是心高气傲的名媛，还是骄傲天真的小公主，不管是哪种，都和那个如同机器人一眼冰冷的人不一样。
一旦想到这里，祁芸就忍不住说出心里话。
再说那些话的时候，祁芸以为，沈甜会直接恼羞成怒，但是现在看来，或许，她的心中，有比祁芸更明白的对比。
想到这里，祁芸也不在去计较那些，专心的做事。
而沈甜，慢悠悠的回了书房，却静不下心来。
祁芸方才的那一番话，不断的在脑海中环绕。
她有了温度。
沈甜从未想到，原来之前的自己，在别人眼中竟然是那样的人。
她知道自己以前总是冷冰冰的，做什么事情也过于认真，只是那时候觉得，全世界都背叛了自己，所以不想给别人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