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涛办公室。
“说吧，是马德胜还是马德平，有什么安排？”
这话一出，柳树平立时惊骇地看向何文涛，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
他居然知道！
何文涛笑笑，问道：“是打算让你把我们厂设计的款式，偷偷告诉他们？唔……这好像也没什么用处啊。”
何文涛思虑了一下，毕竟，设计部的人还是那些人，马德平也不认为，他何文涛能在设计上起到什么作用。
“嗯，对，跟着我设计，然后，做一模一样的。然后……打价格战？”
“是这样了，他们能拖得起，我拖不起？”
柳树平内心，已经翻江倒海。
他是来找何文涛坦白的没错。但他还什么都没说，何文涛居然自己给猜出来了。
柳树平慌忙站了起来。
“厂长，我……”
“坐下吧。”
何文涛挥手让对方坐下，淡淡地道：“他既然想要，等设计部做好，你就把设计稿复制一份，交给他们就是。”
“啊？”
“照我说的做。”
何文涛将事情定下，接着道：“你先继续做普通设计员，等新产品正式生产，我再给你升职。”
柳树平离开何文涛办公室时，还有些不知所措。
他原本是打算坦白，避免厂里出现重大损失，以此挽回一点形象。
他已经认清了，马德胜是真的玩不过何文涛。
可何文涛居然还让他将设计稿发过去，他就不明白了。
不过，何文涛还打算给他升职，完全超乎他的意料，甚至对何文涛的怨气都消失一空，而且还有点感动。
不是谁都愿意接受二五仔的！
第二天。
一早，何文涛便接到了钱志明的电话。
“听说昨天马德胜去你们厂里退钱了？”
“退了十好几万，今年的报销。”
“嘶……”
钱志明轻吸了一口气，又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不是已经处理了么？”
“以后呢？”
“都处理过了，以后干啥？”
何文涛装作听不懂的模样，但钱志明却听懂了。
“行了，陈市长挺关心你们厂工作的，今天还过来问了。你现在还有什么困难需要解决的吗？”
“困难还真挺多的，主要是资金不够用。马上要批量制造了，原材料这块很吃紧。银行的账，有几百万都快到期了，我哪有钱还？”
钱志明沉默了一下，才道：“再贷款是肯定不行了。陈市长对你们厂很关心，我跟他说说，看银行的账，能不能再延后一些。供应商这块，包装厂我给你说说。你们厂还欠他一些货款，我让他们先延后，继续给你们供货。税务这块，我再给你问问，能不能减免吧。”
何文涛笑了。
他敲山震虎的目的已经达到。
查账，固然可能得出个几十上百万，但也必然牵出一串狗屁倒灶的事。
到时候，他的厂就算还能开下去，也恶了一批人。
但仅仅敲山震虎，却能让他利益更大化。
单说税务减免，可能短期节省的资金都超过百万！
当天，钱志明就给了他答复。
恰好，有个扶持政策，一年免税，三年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