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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赵律歌很快进入了梦乡。
一张红扑扑的小脸陷进柔软的锦被里,美好的睡颜连旁观者都觉得她睡得香甜。
但赵桀并不着急。
低低盘旋在室内的摇篮曲,被男人哼唱得越发温柔。
赵桀轻轻拍哄着小女儿。
直到心里默数过一千,入梦的宠儿依然呼吸匀称,熟睡的小脸毫无作假或要醒的征兆,他才轻手轻脚起身。
那面容已是帝王无喜无悲的威仪模样,留恋在赵律歌脸上的目光却还是为人父的舔犊情深之态。
早就守候待命的花容儿见此情形,立即心领神会。
老太监脚步密集而无声。
他手脚麻利地改换了多宝格上几尊摆设的位置。
只听一阵细微的机括声,一道高三米,纵深一片漆黑的暗门迅速在多宝格的位置展开。
旁人只看到皇城的亭台楼阁一片繁华,却不知这片宫阙建筑群的地下还别有洞天。
这里有数不清的密道、暗室、机关,像蜘蛛网一样勾连在地底。
唯有历代帝王才知晓全貌。
琉璃灯盏照明了一条条不见光的通道,终于,赵桀在一间上锁的密室前停了下来。
吱呀——灯火倾斜入室。
一张苍白又秀美的面容,像花朵一样突然绽放在黑暗里。
“天穹陛下安好。”玉楼昇执外臣礼节,笑得人畜无害。
谁也不知道,自打赵桀的背影消失在密道中,貌似深度睡眠的赵律歌就睁开了眼睛。
赵桀是个有耐心的强大猎手,可他面对的是一头狡猾、充满智慧、并且极善于隐忍的小兽。
“起吧。”帝王的话音漫不经心。
玉楼昇起身的动作,因为诧异而细微地一滞涩。
和想象的不一样。太初帝不该是这么平和的态度。
虽不知道那以命换命的仙术是如何操作,可二帝姬那一身危及性命的剧毒是怎么来的,没有人比玉楼昇更清楚了。
赵桀对那位帝姬的盛宠,他也有所耳闻。
因此今日被突然出现的暗卫押入暗室的时候,玉楼昇心中还颇为忐忑。
“你在奇怪,朕为何不给你来一个下马威?”
玩味而冷漠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有嘲弄的意味在里头,却还是过分温和了些。
这太奇怪了!
难道那二帝姬一力隐瞒下了一切,竟是把他从这桩“帝姬中毒案”里摘得干干净净?
玉楼昇低垂着眼眸,只看到那双明黄的宫靴在他面前徘徊。
他强稳住心神:“陛下天威重若千钧。无需威慑,外臣已是战战兢兢。何须再白费力气?”
这千秋质子的眉眼生得娇艳,气质里却带着水墨画卷的清高和出尘。此时微微含笑,美得单纯又稚气。
啧。明明是少年郎的皮与骨,对话往来之间却操持着千年狐狸的狡诈和圆滑。
竟是不比朝堂上那些个老不死的好拿捏多少。
暗中给出了极高的评价,可是思及小女儿那句甜甜的“小哥哥好看”,赵桀面上的神情却是越发冷冽难看了。
另一厢玉楼昇表面没脾气,内心也颇为排斥。
他能感受到天穹暴君的视线在他脸上流转,目光中带着他不能理解的挑剔和嫌弃。
自命不凡的帝王总在审视脚下的蝼蚁,一点都不担心会被这带毒的小虫啃上一口,命丧黄泉。
嗯~这事情很平常。
“知道朕今日为什么找你吗?”
天穹皇宫之中,一连三位贵主子中毒,其中一位还栽倒在皇帝的紫宸殿。
这可是无上丑闻。
赵桀要封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对待这种事情,玉楼昇一向乖巧又配合。
毕竟他一点都不想刚从这间密室里走出去,就换一间刑房待待。
于是他眼睛也不眨地胡扯道,“外臣身子骨一向不好,孱弱如纤细女子。那一夜突然病倒,惊了二帝姬,还望陛下莫怪。”
赵桀听着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一双桃花眼都有些愣神。
这般年纪就学会了能屈能伸,应是非常值得嘉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