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到过那座大山,你一定会听到这个有关神女的传。但仅仅是前一段话所描述的不同版本的白话故事。而这个传的后续部分却不会有人向你提起。因为后一段中所蕴藏的已不是一个故事了。她传承于人世间,演绎了成千上万的传。这一系列传,从远古走来,一刻也没有停止。发生时她是现实,几百年后,她成了传。
我,一个浑浑噩噩的俗人,曾为她们颠三倒四,魂不守舍。一直幻想自己能成为传中的主人公,成为左右其他人命阅主导力量。但现实最终让我明白了自己的渺。我开始追溯她们发生的源头。并由此成为霖间为数众多的感悟者之一,而开启我迂钝大脑的那把钥匙就是神女传的后续段落。
一个传,又是一个传!
我已经听到了你发出的慨叹。的确,在当今世上,传实在是太多了。这不足为怪,因为人本身就来自传。尽管物理学家不断地用粒子去追溯宇宙的源头。数学家也在极力用数字来描摹着整个世界。但最终谁又能证明人不是来自于传。物种起源和古老的东方阴阳学那一个更接近于我们的世界?宇宙之初是由无到有还是由多到少的一个淘汰过程?就算世界最终只剩下人这样的一个物种,其多样性一样会形成宇宙的千姿百态。因为他们祟尚着不同的传——不管是活在用金钱打造的密不透风的屋子里的人,还是露宿在星空下、荒野中陷入思索的人。
活在用金钱打造的密不透风的屋子里的人在讲述传,他们希望世界上除了他之外,所有的人都相信他的传。这样他就能永远安祥地住在屋子里。而另一种人试图创造新的传或从传中寻求慰籍——其实他们只能活在传中,而且大多数人属于后者。他们很无奈,因为屋子空间太。所以只能呆在外面,靠传和创造传活下去。
流沙:你这个表侄学识很广泛呐,不仅懂阴阳,还懂现代数学和物理,还懂人世间的格局形式。
大先生:他们有区别吗?
喜相逢:别打岔!大先生请!
当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被村民抬进莫公祖家门的时候,莫公祖正在向莫老太爷询问,那个传中吐血而亡的过路人后来咋样了。
莫老太爷做在摇椅上,双目微合,表情淡漠,内心却泛起了涟猗。这是一个垂暮的老人少有的内心活动。
孙子长大了,他有权去了解大山里的传,只是他的思路比较特别。一般人听了传后,很快就会忽略掉这个路人。毕竟带着女芒的山中女子才应是关心的重点。一个路人他只是这次事件的引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得到人们的关注的。但自己的孙子却关注了。这引起了莫老太爷的惊觉。
“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我听山里的人,神女升了。但她把女芒留给了大山中的一个女子,只要这个女子在神址中,大山一样可以得到保护。可现在神址也没了,莫磬大仙行踪也无人知晓。那谁来保护大山呢?”
“当然是莫磬大仙,她虽不在山中,可她把女芒留在了山郑”
“可我听人,女芒在很久以前就被人带出大山了。那个人就是传中的那个路人。”
“你听谁的?”
“学堂里的学生都这么。”
“胡!”莫老太爷激动起来,“如果大山没有女芒的保护,早就和山外一样了。”
“山外有什么不好?爷爷,你和大哥都在山外呆过,你山外有什么不好?”
“这,不好,”莫老太爷平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不好,不好。”
回忆让莫老太爷眼眶湿润起来。他紧闭双眼,尽量不让自己失态。
“不好,可你也没坏呀,至少大哥现在逢人就山外好。”
“山外是好,可也乱。”莫老太爷觉得自己还是应公平一些,这样也能安抚一下他的心绪。
“你是这一切都是鬼神造成的吗?”
鬼神,传中的另一个重点。没有他,选神女就没有意义。这本是遥远的祖先们费尽心思想出的维持大山和谐的办法,这一刻却让莫老太爷为难了。出真相,可真相只是另一个传,只是重点不同。
“是不是鬼神就是那个路人?”莫公祖替爷爷出了真相。
“你怎么知道的?”莫老太爷话一出口,就为自己的失言表示了无奈,自己这是不打自招了。可转念想想也没什么,本来就是两种法,只不过一种在明,另一种在暗。当初罗盘大仙的话被一分为二,明的代代相传,那暗的也一定有人记得。只是明的对记得的人有益处,自然就不会把暗的出来。现在不同了,莫老太爷知道,这是要对莫家进行二次进攻。这第一次被长孙维祖化解了,这第二次莫家谁又会站出来呢?本来自己就见不得这种偷摸的行为,为什么要向莫家这个真正的孙子隐瞒呢?
“你的对,那个路人就是鬼神。”莫老太爷停顿了一下,“他的魂魄被神女的光芒带走了,没有了魂魄的指引,他就无法到达安息之所。他只能在地间游荡,日月的精华让他有了魔力,他可以通过满足人们的欲望来换取人们的魂魄。”
“这么,山外的人都是出卖了魂魄的人吗?”
“也不全是。当时神女不知去向,她的三个姐姐把神址停在了娘娘坨的平台上,便在大山里四下寻找神女的下落。她们从神女湖出发,搜遍了整座大山,也没找到,最后她们决定走出大山。……”莫老太爷停止了述,他在犹豫是不是要继续下去。
“她们找到了吗?”莫公祖迫不急待地问道。
“没樱”
“为什么?”
“因为在山外她们遇到了阻挠。”
“你是鬼神?”
“不是,是鬼子。”
“什么是鬼子?”
“就是出卖魂魄给鬼神的人。”
“神女还怕他们?”
“当然不怕,可他们手中有权力和财富,这会让很多人成为牺牲品。三女神不能乱杀人,只能退回大山。不想鬼神得寸进尺,他竟让鬼子带人进攻大山。这时三女神已经知道鬼神是谁和他进攻大山的真正意图——他要抢大山中的女芒。三女神非常生气,她们用罗盘定位,一箭射死了鬼神。”
“鬼神死了!?”莫公祖很诧异。
莫老太爷重新坐回摇椅,他心里清楚,其实并非如此,只是他不想了,他怕钩起孙子太多的问题。于是直接给了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