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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是夜,叶樱桃在一个个噩梦中穿梭,哭到枕头湿透。
之后的工作日,她照常上下班,接到陈母的电话,就三言两语搪塞过去。
老太太变着花样给家里两个孕妇烧好吃的,叶樱桃表现得再正常不过,该吃吃该喝喝。连关系最亲近的大哥也不知道,她决定把孩子流掉。
周五傍晚,下班回家之前,叶樱桃坐在车里给杨明芳打电话,“阿芳,明早能不能陪我去趟医院?”
杨明芳前些日子跑外地出差,对叶樱桃怀孕的事一无所知,她懵头懵脑地问:“去医院干嘛?你哪里不舒服?”
“我怀孕了,不想要。”
风风火火如杨明芳,居然沉默好半晌才开口,“樱桃,我不晓得该不该劝你……”
叶樱桃深吸口气,“都决定好了,你就当个工具人,给我壮胆就行。”
周六那天,下了这年雨季的最后一场雨,缠缠绵绵,如泣如诉。
杨明芳没敢进石榴街接叶樱桃,而是在巷子口等,怕日后叶家人知道怨恨她。
叶樱桃给的借口是到公司加班,早饭时遭李梅好一通数落:不该急着找工作,应该先把孩子生下来,等做完月子再去;孕妇休息不好,孩子也跟着遭罪;早先都有先兆流产迹象,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陈家那边不好交代。
叶樱桃全当耳旁风,听过就过。
网上都说无痛人/流是个小手术,睡一觉就完事,等进了医院,叶樱桃仍紧张到发抖。
对动刀子天生的畏惧是一方面,再有就是舍不得,感觉自己是个杀人犯,即将亲手杀死她和陈春生的孩子。
杨明芳握着叶樱桃的手,给她鼓劲儿,大热天她指尖竟然凉得像冰一样,“要不今天先回去,你再考虑考虑?”
“不用,从一开始我就不打算要。”
“老陈是过分,但孩子是无辜的呀。”
“你就当我是个自私鬼吧,不愿意今后被它拖累。”
门诊坐诊的是位老专家,做完相应检查后,说胎儿周数偏大,服药恐怕不彻底,建议做无痛手术。
签完同意书,杨明芳陪叶樱桃去换手术服,“确定不会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难道你也赞同我应该把孩子生下来,跟陈家换钱?”
“没有,我是觉得,陈春生他爸妈应该不会善罢甘休。”
“老陈不在了,我和他的婚姻关系自动解除,他爸妈没有资格干涉我的生活。”
杨明芳能看出来,叶樱桃变了,变得成熟理智。可惜是被不幸逼出来的,如果可以,谁不想天真烂漫活到老呢?
护士来给叶樱桃输液,扎完针领她进手术室,杨明芳在走廊里找张椅子坐着等。
没刷多会儿手机,护士通知病人醒了。杨明芳进房间找到脸色苍白的叶樱桃,低声安慰她:“还好吧?等输完液就能回家休息。”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叶樱桃眼角滚落,她突然间泣不成声,“阿芳,如果我早点知道自己怀孕该多好……”
杨明芳替她擦干眼泪,狠下心开解:“早知道就能掩盖陈春生出轨的事实吗?狗男人不值得原谅,更不值得你冒着生命危险给他生孩子。”
回到石榴街,李梅头一个发现女儿不对劲,“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加班累着了?”
这事儿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叶樱桃索性跟老娘摊牌,“孩子,被我流掉了。”
“啥?”李梅手里的陶瓷杯咣当一声掉地上,摔个粉碎,她也不管女儿在不在小月子,抬手就打,“就你主意正,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跟家里人商量?”
“你……”老太太气不打一出来,“你简直是作死啊!”
“我也只能活一辈子,按自己的想法活有错吗?”
“你打算怎么活?赚钱容易?再婚找个知冷知热的好男人容易?”
李梅一屁股坐沙发上,边捶胸口边哀嚎,“两个老东西不是答应给你两百万?两百万呐,辛苦多少年才能挣那么多钱!”
叶樱桃红着眼眶同她争论,“钱钱钱,你眼里只有钱,从来不在乎我的死活!”
谁说家是温暖的港湾?放他娘的狗屁!
租的房子已经看好,也和房东签完合同交过押金,叶樱桃本计划养好身体再搬家,如今看来,这个家是待不下去了。
她到卧室打开行李箱收拾东西,叶兰兰鬼头日脑地靠在门边偷看。“小姑姑,你要搬出去住吗?”
“对,你不是嫌我老赖在你家,这下高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