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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宁塔老辈人的早晨通常由一碗油泼面开始。
自叶樱桃长到六七岁,个头将与灶台齐平时起,就被母亲李梅耳提面命着教导油泼面的做法:饧面时切记要抹层薄油,以免表皮开裂;面条需抻得薄厚适中,太薄没嚼劲,厚了又噎人。
辣椒粉呢,专得去隔两条巷子老张头那买,他家才售卖正宗的陕西货;热油离火立马浇到铺好黄瓜、火腿丝的熟面上,“呲啦”一声,爆出满屋浓香。
便是在这酸辣呛鼻的香气里,宁塔老百姓一天的忙碌生活开始了。
待青花瓷碗撂到桌面上,李梅定不忘唠叨一句:“姑娘家家连碗面都弄不好,哪个男人稀罕要你的呦!”
也因如此,叶樱桃老早就晓得女孩子要嫁的好才有好日子过。
老辈人的话终归有些道理,婚后她正是靠着这手绝活征服丈夫陈春生的胃,三两日不吃就馋得慌。
可叶樱桃自己吃不惯,大清早刚起床就来重口,人受得了胃也受不了。她中意西式早餐,牛奶、煎蛋搭配全麦面包,营养又健康。
陈春生老爱嘲笑叶樱桃吃的是猫食,“怪不得这么瘦。”
“笑死,胖了你还要我啊?”
娇娇嗲嗲一个白眼飞过去,撩得男人浑身酥麻,满脸坏笑,“要,怎么不要?胖点更好生养。”
过嘴瘾还不满足,陈春生伸手一捞,把叶樱桃连拉带扯拽到怀里,捏捏浑圆紧实的臀。
“夜夜不落地交公粮,怎么还没半点动静?”
叶樱桃啐他:“老不羞,不要脸!”
叶樱桃小陈春生整十岁,打恋爱起就称呼他老陈。本尊没甚意见,反倒李梅听不惯,嫌女婿不老都给喊老了。
娘儿俩日常斗嘴,叶樱桃向来不服输,“三十多还不老?中年人了好哇!”
老太太酸不溜丢地感慨,“架不住人家有钱会保养,瞅瞅他,再瞅瞅你哥,哪里像是同龄人。”
确实,陈春生年纪是稍微大了点,但皮囊生得委实不错:剑眉星目,身形高大,是他那个年龄层里少有的帅哥。
夫妻俩结伴同行,并不会闹出爸爸领女儿的误会。
与老男人结婚还是有好处的,可以肆无忌惮地撒娇。叶樱桃奶猫打架似的轻捶陈春生胸口。
“撒开,还要不要上班?”
语调绵软,媚眼如丝。陈春生抽张纸巾擦净嘴,捧着叶樱桃的后脑勺亲上去,手也跟着不老实。
宁塔地处江南水乡,好山好水养人,女孩子多生得细皮嫩肉。
叶樱桃一身冷白皮,眉眼儿秀丽;个头不算高,胜在线条好看,身上的肉跟懂事似的,全长在该长的地方。
抚摸揉搓,男人的呼吸渐渐变了调,将娇妻打横抱起,大步往卧室走。
“大热天不赶订单,晚点去没关系。”
等被陈春生压在弹性十足的大床上,叶樱桃也来了兴致,双腿环住男人劲瘦有力的腰,像只树袋熊倒挂在他身底下。
“兰兰想买架钢琴,昨天我给妈转了两万。”
“那是你亲侄女,应该的。”
“晚上同学聚会,恐怕要晚些回来。”
“哦,是不是还要去逛街买买买?”
叶樱桃眉眼弯弯,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许吗?”
“随你高兴,千万别替我省钱,男人拼命赚钱干什么,不就为给老婆花?”
“谢谢老公~”
陈春生捏住她的下巴,言语轻佻,“换个谢法,也用这张抹了蜜的小嘴。”
一闹半个多小时,陈春生重新穿好衣服开车去公司,叶樱桃则裹着夏凉被继续睡回笼觉。
等她打着哈欠起床,阿姨已把卫生清扫完毕,正在厨房预备午饭。
听见动静她拎着锅铲跑出来问,“太太中午烧鱼吃好不啦?”
“什么鱼?”
“早市现挑的活蹦乱跳的鳜鱼,将将才收拾利索。”
“行吧,上次那个不要买,咬一口满嘴刺。”
“晓得了,卡着太太可担不起。”
叶樱桃胡乱用手拢着长发,踱到卫生间洗脸,杨明芳的电话掐着点打过来,“下午陪我去风行做头发,好不容易预约到他家头牌。”
风行是家私人美发沙龙,在宁塔市富太太圈子里格外受欢迎,造型师不仅手艺高超,还个个都是长着明星脸的小鲜肉。
叶樱桃却嫌做头发太费时间,“我想买衣服,和店员约好下午去试她家的新款。”
杨明芳哪肯,锲而不舍地怂恿:“衣服随时买得到,帅哥可不是想见就能见。”
叶樱桃忍不住在心里讥讽:大学里男朋友一月一换也就罢了,结了婚还不知收敛。
但晚上的聚会是杨明芳张罗的,拒绝似乎不太好。
“几点?”
“我看看,咱们两点钟到呗。”
吃完午饭看会儿电视,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叶樱桃驱车往风行赶。
她的座驾是台宝马5系,改色成高亮樱花粉,一看就猜得到是二十多岁小姑娘在开。
婚前去选车,陈春生征求叶樱桃意见,她指名道姓要宝马,还被狠狠嘲笑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