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里加急信一封封地送往云都，不知是因为路途遥远有变，还是被人贻误军情。
最北边境的洛口城如一座孤城，没有任何支援。
城外黑压压的北莽兵，摆开阵式天天叫嚣，紧闭城门的洛口城墙上，唯有与之对骂的兵士回应。
“将军，北莽人这次大军压境，意图很明显。
我们能出战的兵力不足三千人，北莽人却是十万大军。”
吊着一条胳膊的副将石刚，一脸的胡子拉碴，破损的铠甲有着几处明显的褐色血迹。
“送重伤的兄弟全部撤出洛口城，带足口粮送他们去云泽府，由你亲自负责。
我能为你们做的只有这些，是死是活就靠你们自己了。
浦五通知下去，所有燃料、石块和木柴上城头。
今日老子给他们来通铁锅炖北莽鹅，研制组进度如何了。
他们还没来得及试，先赶着送过来了。”
“将军，北莽军开始进攻了！”传令兵进来报道。
还没到城墙下，钟离双便听到振耳的呐喊声，残破的城墙很快就会被敌军攻破。
“将军，要走也是你带重伤的兄弟们走。
“咻！”带着急风的箭矢，一箭穿喉马上的大胡子。
石刚怎会不明白将军话里的意思，梗着脖子不愿接令而去。
里面是一个个密封的小瓦罐，都有一根长长的引火线露在外。
他太明白将军这么做的意思，战死沙场是他们一生的宿命，却不是被朝廷放弃的理由。
钟离双戴上头盔，将牢记于脑的军事防御图，和书房内的信件等，全部付之一炬。
有喜欢的带上一起走也行，人死鸟朝天也就那么回事了！”
“冲进去，里面有数不清的女人、金银财宝，粮食和奴隶。
“没兴趣，因为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
我老石留下来断后，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没有任何后援的情况下，已是殚精竭虑，送往云泽府的公文也一直没回应。
石刚虎目含泪领命而去，将军用他的生命为重伤的兄弟们争取时间，他不能辜负将军的重托。
落入人群的瓦罐炸弹，在密集的人群头顶开花。
密集的北莽兵一阵骚动，死一个将领却未能让他们退走。
他也不敢让别人来点，只能自己先上。
马远小心翼翼地捧着竹筐，放在远离明火的地方。
城头上燃起一口口大锅，开水、油脂齐上，扔下城墙的柴禾被点燃，燃起熊熊大火。
里面的铁屑如天女散花般，波及到周围六尺范围，被波及的到北莽人掩面痛呼。
“将军，你不……”石刚迟疑地没说出后面的话，因为他不想再挨军棍。
只能靠临时弄的简易炸弹来缓解压力，老祖宗的发明真是白瞎了。
城墙上分布的假人，也会被敌军发现，那时的进攻将是最猛烈的。
自知一群伤残兵帮不上任何忙的石刚，留下最好的快马，带着一群伤兵残将离开。
命都快没了，还管他什么流放犯，都各自逃命去吧！
此战后，世上将再无常胜将军！
…
浦五，去研制组走一趟，半成品也给老子拿来。
这都火烧眉毛了，还他娘的磨磨叽叽啥。”
箭矢满天飞，一架架云梯搭上城墙，杀红眼的兵士已分不清敌我，见人就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