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将那杀手之事讲予秦云深知道。
过了约摸半刻钟左右,小云看见沐虞肿着脸从东跨院走出来。
虽不知沐虞什么时候进去的,但是在她印象中,沐虞公子那张好看的脸,可从来没有过今日这么狼狈的模样。
“你们公子下手忒狠,都说了不可以打脸……”
沐虞见着小云,先是闷闷抱怨了一句,随后不好意思般摸着微微肿起的脸,露出那抹令人捉摸不清的笑来。
“你们府上……有药没有?”
……
过了又有一个时辰,萧诚醒了。
小云请来了大夫,把过脉。大夫只说萧诚可能是夜里着了凉,染上了风寒,于是给他开了副药方,就去账房领了银两回去了。
小云没有忍心唤醒还在休息的秦云深,只是差人去抓药,自己则在秦云深房中伺候着萧诚。
躺在床上的萧诚此时虽是病着,但还算清醒,见小云没走,便低声问道,
“秦公子呢?……”
“我们家公子现在在小少爷屋中睡着。”小云见萧诚身子虚弱,也不提他昨日的异常,帮他探了探额顶,只觉着有些烫手,“公子他昨天一宿竟然都没睡,今天早上瞧见他眼下发黑,想是累坏了。”
萧诚听了,唔地应了一声,顿了一会,将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
一夜没睡……吗。
他回想起昨日,自己迷迷糊糊着,好似只能感到浑身燥热,一种恼人的欲望不住在体内叫嚣,迫使他媚态百出。
他回想起昨夜在浴盆旁,自己按捺不住那吞噬神志的情欲,颤颤巍巍初探禁域,一番亵弄罢了,恹恹回过神,却对上了秦云深那双炙热的暗眸。
男人的眼神使他方压下的躁郁重新肆虐过自己的身体,萧诚不记得自己最后是如何跌倒在地,哭着趴伏在男人身前,恳求男人出去,恳求他闭上眼睛,而身体却依旧狼狈而贪婪地汲取地面那可贵的冰凉……
衣衫不整,鬓发凌乱。
那等丑态,竟被男人尽数看了去……
萧诚心中一片黯然,想昨日那自己都不齿的举措,定会让男人厌弃了自己。
身为赫赫有名的萧公之子,曾贵为皇城人尽皆知的翩翩公子,竟也会因为醉酒做出如此肮脏下贱之事来——
早知,早知就不喝那酒了……
事到如今,萧诚依旧觉着,是自己的生性不端,被那入腹的烈酒激了出来,才会有昨日所行那等卑贱举措。他脑中发热,羞愧不已,也懊恼不已,却又不知该如何劝慰自己,劝慰自己并不是那样放浪之人。
他鼻息湿润,又往被中缩了缩,撇不尽自怨自艾,又生怕此时的脆弱不堪,也被别人瞥了去。
他猜想秦云深一宿没睡,定是被自己闹的。自己有意识时,尚且做出了那些不可思议的举动来,更别说没意识时——
怕只是会更为放肆罢……
他闷着头,懊恼着,愤懑着,只想让昨夜的一切消失殆尽。
……
正午时分,秦云深醒了。
他醒后,听闻大夫已经来过,急忙起身更衣,往自己房中而去。推开房门,见到的是刚喝完药,病恹恹躺回床上的萧诚。
“怎么没叫醒我?”
秦云深看着端着药碗要出来的小云,似乎有些埋怨。
“大夫来过了,药也开了,刚刚想让你多歇会,就没去叫你。”小云眨了眨眼,随后低声笑了笑。
“真这么担心啊?”
“就你嘴贫。”
秦云深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搭理她,待她出去后,轻轻合上门,而后走到萧诚床前。
萧诚此时双眼惺忪,脸烧得发红,见着秦云深到了床前,颤颤巍巍地喊了声公子,而后不知想到什么,偷眼看了看秦云深,又错开眼,往被子里缩了缩。
“你现在好些没?”
秦云深自顾自坐到床头,探至少年白皙的额顶。
萧诚满脑子都是羞惭,此刻竟以为男人问的是昨天那事,深吸了一口气微颤道,
“酒已经,醒了……”
男人见状,皱了皱眉。
他只是想问萧诚早上身子舒服些没有,并没问他酒醒了没有。
看来是病迷糊了。
秦云深端详着病恹恹的萧诚,帮他掖了掖被角,本打算出去看看小云那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起身时却被萧诚捉住了手。
男人回过身,低头看着萧诚露在外面那截纤细的手臂。
“公子……”
见着男人转头要走,脸上似乎隐隐透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似是嫌恶了自己,他竟不顾其他,伸手将人扯住。
萧诚晕红的脸上遍布忧虑与懊悔,似是思虑再三,此番下定决心般闭上眼,眉头微皱。
“此番萧诚在府上行此不端之举,实是羞惭万分,无颜见人,此番决意主动请辞,绝不给秦府落下不好的口风……”
少年的声音微微发颤,想着昨夜之事,心下羞惭,却无可奈何,咬着牙险些哭出声来。
自己请辞,还能互相留些体面,若真等男人开口来辞退自己,恐怕是会更为不堪。
秦云深皱眉不解,正想问他,却见萧诚抬眼,漆黑的眸底红成一团,浸满了泪水。
“今后,定会时时感怀公子知遇之恩,还望公子今后……善自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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