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2();
read2();这是沐虞第二次救下萧诚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这么巧,萧诚出点什么事都会让他给碰上。
今日他正打算回宫,同往日一样正在皇城的瓦房上闲庭信步,却见着一旁潜伏着一个穿着夜行服的人,鬼鬼祟祟趴在一栋酒楼上往下看。那酒楼中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也不知是谁要倒这个霉。
沐虞本来也没打算管闲事,只是想看看热闹,毕竟这会虽是太阳落山,但天色还不算晚,主子今天也允许自己晚点回去,这热闹不看白不看,他又不是什么宠辱偕忘的圣人。
碰上了,就瞧瞧呗。
他这么想。
但当他透过杀手身下的窗户瞥到房间里头趴在桌上的少年时,眉头一皱。
这人着实有点眼熟,就像在哪见过……
纤细修长的胳膊,散落在额前的鸦色发丝下,是一张温润如玉的脸。
他定睛一看,眉头紧拧,随后自认倒霉般哀叹一声。
又是秦云深家里那个小先生。
想自己十来年行走江湖,都是顺顺当当,唯独和秦云深扯上边的事,每次都会横生枝节。
想当年自己若不是贪恋秦府那块玉石,大意落入官府的手里,这会自己定还在江湖上自在漂泊,哪会被那该死的皇帝佬儿紧紧攥在手里。
说不准就是这辈子自己欠他的。
他无奈地抬了抬眉。
沐虞本来还打算静观其变,但没等一会,就见那身着夜行服之人翻身跳入楼中。沐虞见状,只怕坏事,没来得及多想,急忙也跟着翻身一跃而入。方才落地,就见着那人从袖口抽出银晃晃一把匕首。
果真是来行刺的。
“啧。”
他嫌弃地皱着眉。
杀人十个有八个是用匕首,这些人真是够老套的。
那被贾侯雇来的杀手不曾料想自己的行踪已然暴露,此时见着房中突然跃入一人,先是一惊,但又看着沐虞容貌娇媚,身姿柔弱,不像是会武功的人,便眼底发狠,举着匕首朝他飞刺而来。
“呲!”
只听得耳旁猎猎风声,沐虞轻身一跃躲过了突刺而来的杀手,脸上轻蔑地浮起一抹笑意。
那凶手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方才他分明听得利器刺入肉体的声音——
下一秒,他顿感腹部刺痛难忍,颤颤巍巍低下头,才发现自己腹中不知何时被插入一根小指粗的钢针。
钢针入腹,刺穿脏器,穿透后背而出。
鲜血汩汩从伤口溢出,利落贴身的夜行衣此刻隐隐透着暗色的血光。那杀手吐出一口赤血,愤懑着瞪了一眼屋中神色自得的沐虞,顿觉心下生寒。
沐虞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嫌弃般揉捏着自己纤长的手指,似乎方才发出这枚钢针多委屈了那只手似的。
料定自己不是屋中那人的对手,此刻自是走为上策,那杀手忍着腹中剧痛跳出窗外,不一会就消失在了沐虞视线之中。
“唉……无趣~”
沐虞轻轻叹了口气,歪了歪脑袋。
回过头,看着桌上醉醺醺不省人事的萧诚,他皱着眉摇了摇头,仿佛方才的出手伤人与自己丝毫没有关系。
“真是一点戒心都没有啊,美人儿。”
他走到桌前,附身端详着萧诚因醉酒而微醺泛红的脸颊,不禁伸手戳了戳。
那秦府,也就这个落魄的小王孙有点意思了。
他饶有兴致地勾起嘴角。
话说这秦云深也真是,这么惹人疼的宝贝也不懂得小心保护起来,天天就放着他在别人眼皮底下晃来晃去,也不知道险些被吃抹干净几回了。
若这小王孙是自己家中的雏儿,定要将他好生锁在房中,不让人瞧见才是。
沐虞挑了挑眉,轻轻叹了口气。
想着这样娇贵的美人竟是秦云深的人,他就头疼。
秦云深对这萧公子,说不疼惜是假,但说到底,他秦云深就是一介商贾,再如何家财万贯,无有官权,在这些明争暗斗之间无非就是个只能束手无策的角色。倘若有朝一日,朝堂之中的浑水真的涌进那方寸大的秦府,到那时,秦云深又能拿什么保住萧诚?那些个臭钱?
总不能每次都要自己出手相救……
沐虞难免有些担心。
很快他又摇了摇头,回过神来。真是奇了怪,他们爱怎么样怎么样罢,与自己何干,自己还有要事在身,现在在这替他们瞎操什么心。
不过看这天色渐晚了,若让这不省人事的萧诚自己爬回秦府似是没什么可能。沐虞想着索性把他叫醒,自己好人做到底,再把他送回去得了。
若留他一人在这,谁知那杀手会不会再潜回来。
他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萧诚单薄的后背。
“醒醒,该回去啦。”
拍了有好一会,才听萧诚闷哼一声,惺忪抬眸,不解地看着沐虞。
“怎么了……”
“没怎么~你喝醉了,哥哥我送你回去。”
见着萧诚有了动静,沐虞也不避嫌,上手就将萧诚扶起,将他疲软无力的手搭至自己肩上,把人架了起来,一步一步小心挪动着。
要说这萧诚也不重,但沐虞虽会些武功,本身却没多大力气,将人扶出店外已是有些吃力。
晚风吹拂而过,捎来些许寒意,此时皇城的街道上光线昏暗,静寂无声。
“美人儿,你能不能,自己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