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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城西的慈幼坊早在五十年前便已经建立,此时是秋天,门口栽种的银杏树正是硕果累累的季节。这株银杏挺立在此,一是慈幼坊的象征,二是希冀坊中长大的孩子们平安健康、长命百岁。
雁晚年幼时,与慈幼坊现在的管事孙妙心关系甚笃,两人情同手足。
她被周照领回云州之后,常常深夜思念义姐以至嚎啕大哭,后来此事借周照之口传到了孙妙心耳中,孙妙心便更频繁地往云州去信,每月一封,从未间断。
雁晚赢下擂台后与宋骄暂别,又为孙妙心选了几件首饰作见面礼,便直奔慈幼坊而去。孙妙心去岁与年纪相仿的赵仁成亲后,夫妻俩便一起在慈幼坊旁边的民居住下。
眼下快到正午,雁晚叩开了孙妙心的家门,前来迎门是却不是孙妙心,而是孙妙心的丈夫赵仁。
赵仁觉得眼前女子略微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他将雁晚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道:“你若是来劝我和离的,那倒不必再劝了。孙妙心不把手中的铺子转两间给我,我绝无可能在和离书上签字。”
和离?铺子?雁晚心头燃起狐疑与怒意,赵仁显然已经忘了孙妙心有她这样一位妹妹,而她也从赵仁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孙妙心的遭遇,更是看清了赵仁的嘴脸。赵仁夫妻俩定亲时,雁晚远在千里之外,对赵仁一丝了解也无,只知道他家祖上做些小生意,到他这一代反而没落,将手里的田产铺子全部赌输了出去。
雁晚为了姐姐的婚事匆忙赶回京城时,才知晓了赵仁这好赌的品性,她当然是坚决反对这门婚事。然而孙妙心心意坚定,雁晚好说歹说也没能劝住,只得看着姐姐与赵仁成了亲。
她克制住怒火,假笑着试探道:“你如此坚持不与孙妙心和离,总得给我一个令我信服的理由。否则,我便日日上门来追问你,逼迫你妥协。孙妙心雇我的那些钱,半个月足够了。”
她说到此处,将剑从鞘中抽出一半,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寒光,似在显示剑的主人“逼迫”赵仁妥协的决心。
赵仁听完雁晚的话,惊愕道:“孙妙心哪里还有钱雇你?她的钱不都替我还赌债了吗!”
蠢货!
只听一声闷响,雁晚飞起一脚踹向赵仁小腹,将人踢进屋中,屋内原本整齐的桌椅倒了一地。赵仁捂住肚子痛苦□□,而雁晚仍不依不饶,上前又是飞起一脚,把赵仁踢到了角落里。
赵仁又惊又骸,他生怕雁晚要拔剑杀自己,赶紧屈起身子保护自己的要害,同时声嘶力竭道:“救命啊!杀人了!有人要杀我!”
雁晚回身将门关好,大步走到赵仁跟前,居然一下子跨坐在赵仁身上,举起手便朝赵仁脸上招呼,咬牙切齿道:“没人来救你。天底下怎有你这样无用的男人,自己作死,却要别人替你还钱。我今天替我姐姐教训你,你一日不同意和离,我便如此待你一日!”
这女人是孙妙心的妹妹!
赵仁这才想起来,孙妙心有一个在外学艺的妹妹。孙妙心每每提起这个妹妹,都满脸自豪。
他的脸上火辣辣的疼,试图去抓住雁晚的手,不让巴掌再落下来。
然而雁晚早就看准了赵仁的举动,便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桎梏住赵仁的手腕,又啪啪两掌扇在赵仁脸上,愤愤道:“混账东西,算盘居然敢往我姐姐身上打,我看你是没听过老娘的威名。”
她自幼习武,虽算不上强壮,但仍有一层肌肉附在骨骼上,体格远远胜过赵仁这个没有学过武功的窝囊废,在力量上完全压制住了赵仁。
“我要去官府告你!我一定要去告你!”赵仁大哭起来,口中咒骂不停。
雁晚为赵仁污秽下流的咒骂感到恶心,毫不留情地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又是重重一掌落下,道:“你只管去告我!我不取你性命,大不了在牢里关几个月再放出来。可你只要活着一天,哪怕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揪出来。”
“你会下十八层地狱的!你不得好死!”赵仁毫不怀疑雁晚的话,而他又无力反击,只有一边挨打一边口出恶言,以此做些徒劳功。
雁晚不愿再在赵仁身上浪费力气,打算暂时放过他,于是站起身冷哼道:“你下地狱,我上九重天。”
她虽不信鬼神之说,但仍顺着赵仁的话威胁。此话一完,房门便吱呀一声打开。雁晚与赵仁齐齐往门口看去,只见孙妙心一袭青色衣衫,目瞪口呆地立在原地。
孙妙心怀中抱着一篮衣物,瞠目结舌望着义妹和痛哭流涕的丈夫,欲言又止,进退不得。她只不过是去为慈幼坊的孩子们浣洗衣物,义妹怎么就忽从云州跑来了?又怎么将赵仁打得鼻青脸肿?
雁晚见姐姐回来,喜笑颜开地跑上去拉起姐姐的手,道:“阿姐,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