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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姬圆端盆的手一抖,热水洒了一地。

滚水泼在手背上,姬圆顾不得擦,跌跌撞撞跑向谢良辰。

姬圆脑海里一片空白,她只有一个念头——快,快一点抱住他。

短短几尺的距离,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走完。谢良辰背对着她,一寸寸转过脖子。

“……良辰?”

男人唇线平直,冷白的眼尾依旧锋利,但那双眼像是被淬过了霜雪,没有她熟悉的烟火气。

他的脚步声很淡,踩在木板上,像一团棉絮。

千言万语如鲠在喉,姬圆张了张嘴,被谢良辰握住手指。

“手,烫伤了。”

姬圆一愣,低头去看手背上的那一片逐渐隆起的红肿。

“我没事,良辰,我——”

“在这里呆着,我去拿药。”

谢良辰平静地说完,越过渡琼转身迈出门廊。渡琼从未见过这么冷的谢良辰,与姬圆面面相觑。

姬圆揉了揉眉心,“小谢节使和苏姐姐还好么?”

渡琼沉默点头。

可又能好到哪里去呢,姬圆不忍再问,“你回去吧,这里有我。”

谢良辰要强,他脆弱的样子不会轻易给别人看。渡琼深谙此理,只得轻声道:“若有哪里需要帮忙,麻烦姑娘千万要知会我。”

姬圆颔首,二人就此拜别,那厢谢良辰也拿着药进来了。姬圆正要开口,脚下忽然一空,她被谢良辰拦腰抱起,轻轻放回塌上。

“身体不适,就不要下床走动了。”

姬圆乖巧地点头。

谢良辰抿唇不语,低头沉默地拨开木塞,涂了药在指尖,轻轻按压着姬圆的手背。

姬圆盯着谢良辰的一双剑眉,觉得他在出去的这片刻里像变了个人,青年人的桀骜与戾气被锁进灵魂深处,他此刻是不折不扣的困兽,亲手将自己扔进樊笼。

药上好了,她谢良辰将手指从她腕上撤离,忽地被姬圆握住。

他迟钝地抬起眼。

“良辰,我有点疼。”

姬圆轻轻晃了晃自己的手。

“你再给我揉一揉,好不好?”

谢良辰闻言,将她的手捧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揉着。姬圆顺势用另一只手盖住他的手背,以更重的力道揉着谢良辰的手心,两人的手就这般紧密纠缠着,谢良辰的手指冰凉,姬圆呼了几口热气,终于将它搓热了。

她手背上忽然一湿。

姬圆抬起头,她的少年面如冷玉,一滴泪自桃花眼淌过面颊,砸在了她心上。

“丫头。”

姬圆立刻应道:“我在。”

她将头靠在他肩上,用力拱了拱。

下一刻,腰肢被一股发狠的力道死死按住。

“我现在有点……”

“嗯。”

“有点难过。”

·

老谢节使去得突然,昭王亲自代表朝廷发布悼文,民间自发撤下灯笼和彩绸。因为杭南正当交战的关键时期,谢家人被特许不必披麻戴孝。

谢良辰的孝服也只穿了三天。

他收到杭南的加急信,得知了父亲的死因。

约谢源在周山对阵的虎威军并非原军残部,真正的残部早已被骆水天骗至南元边境围杀,他们的尸骨如今埋在周山下,随骆水天降敌的虎威军扮作他们假意与谢源的兵过了几招便示弱投诚。

谢源起初怀疑有诈,并未轻易接受他们的投诚。

但是虎威军里有人唱起了那首歌。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谢源年轻时最爱这首歌,自从被软禁后,他再也没有唱过。后来谢良宵独守杭南,思念家人之际,便会教将士们唱这首歌。久而久之,这句词在盘龙军内口耳相传。

唱歌的那人自称与盘龙军的一位校尉是兄弟。

因为战乱,他与兄长自幼分离,所幸两人都从征入伍,再见时已分属不同的军队。兄弟二人约好每三年见上一面,这首歌便是兄长教他的。

谢源望着他,不知想起了什么,打马走到他面前,似乎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下一刻,钢刀迅速洞穿了他的腹部,刀刃淬毒,谢源没能活过那个晚上。

行刺之人其兄确为盘龙军校尉,校尉自觉愧对老谢节使,在谢源去的那一晚,拔剑自刎,血染河川。

谢良辰手指轻抚过信纸,背面纹路嶙峋,深可透骨。

他有些明白杀伐一生的谢源为什么在那一刻犹豫了。

谢源是满身风霜的战士,但在那之前,他还是一位父亲。他自认不是一位合格的父亲,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约定,不得已让尚年少的长子独守边关十年,让次子忍辱负重、披着别人的壳子活了十年。

姬圆几乎每日都来看谢良辰,检查他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如果不细瞧,旁人几乎看不出他有任何变化。就连朝夕相处的石凡也照旧能与他勾肩搭背地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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