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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京城中抓到拐子的事叫民众的注意力从燕春楼有人扮月上仙的事上移开,卢二郎又适时地开始宣传春节晚会,还在报纸上打了个小广告,说是阖家团圆恭贺新春,大家若是有什么想看的节目,也可以向书铺投纸条,若是许多人想看,他们就是费心费力也将人请来。
这一出又叫京城百姓兴致高涨,有说王家婆子说书好听,有说西市潘家班子的杂耍有趣,也有人非得杠上一杠,“那我还觉得柳娘子的思情郎唱得好,是不是也能登那什么晚会?”
这所谓的思情郎正是青楼中一首有名的淫词,它还不是那种俗而不艳的,相反,全篇都是些“红绫被,象牙床,思情郎,解衣裳……”之类的词句,叫人听了都脸红。
边上人一把捂住自家孩子的耳朵,啐道,“臊你先人哪!胡咧咧什么?”
其实这样的词曲,就算真有人提议,卢二郎他们也不会让过,毕竟是演给全城百姓看的,男女老少一家子阖家欢乐,要是真演些这样的节目,不说别的,他还要脸吗?到时候他好意思叫人给左家送帖子吗?
而在晚会、节目两边各自忙碌时,卢飞鸟却在琢磨第二本书写什么,实在不能再拖,再拖下去,等年一过,二哥又得跟在她屁股后面监督了。
可写什么呢?
自《胭脂记》火遍全城后,京中也有人模仿写温柔多情郎君的故事,可多是形似神不似,所谓的温柔多情只停留在嘴上,还有以前时兴的那些话本子,若是代入男子的身份,还挺爽。
什么虽出身贫苦,但才貌过人,叫高门贵女一眼看中,非君不嫁,贵女父母阻拦,立马高中状元,意气风发地迎娶贵女。
可要是仔细一看,这都什么人啊?明明家中贫寒,靠着寡母辛苦操劳,连饭都吃不起了,还抱着所谓读书人身份,不肯做些力所能及的差事,怎么着,就等着贵女眼瞎来赏识啊?
卢飞鸟当时看这些话本的时候,真是吐槽吐得停都停不下来,慎娘子就笑,说,“这下好了,以后可不用担心雀儿被人骗了!”
要不然写一个一心求富贵,结果功名佳人两成空的故事?
吐槽太狠,会不会被话本界联手封杀啊?
她正胡思乱想,门房送来帖子
“刘家?”
“正是,刘府的婢女说,后日是刘老夫人七十大寿,特请郎君娘子们过府一聚。”
卢飞鸟拿着帖子,难得有些手足无措。
要是没记错,这个刘家好像是她爹给她定的未来夫家?
自她爹去后,一直不咸不淡,这么突然请他们参加寿宴,不会是要议亲了吧?刘家郎君多大来着?比二哥略小些,那就是十九?二十?
正是谈婚论嫁的年纪啊,卢飞鸟大惊,“二哥!!”
再怎么说,定过亲就是亲戚,亲戚家的长辈过寿,还是七十高寿,断没有怠慢的道理。
到那日,卢家备上礼物,阖家前往。
比起妹妹担心刘家要议亲,卢二郎却怀疑他们是不是要退亲。
不怪他多想,实在是自从家中出事,人走茶凉的事他已经见得多了,就好比纪家,他爹对纪家还有救命之恩呢,结果纪家七娘还不是和他大哥和离了?
卢二郎以前没有多想,现在见得多了,甚至怀疑当初大哥误伤纪家舅老爷的事是不是被有意设计,若没有那一出,大哥傻子的名声不会传得满京城都是,纪家也没有借口与卢家和离。
而这刘家也不见得比纪家好。
当年刘家只是一富户,投效而来,陛下麾下能臣强将无数,刘父也没有什么大才,因此刘家并未得到重用。
后来那刘父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他们亲娘也姓刘,且与他们还是同乡,便找机会攀上他爹。
他爹当时常年在军中,身边又没有女眷,不放心妹妹,刘夫人主动请缨,说愿意帮忙照顾。爹见她说话轻声细语,为人温柔,便答应了。
后来接触得多了,刘父旁敲侧击想将小儿子与妹妹凑成一对,他爹见刘乐安性子温和,乖巧听话,便应了此事。
其实他爹知道刘家好钻营,但当时世家高门看不起卢家的出身,太低的人家他爹又怕妹妹受苦,刘家不上不下,起码家中富裕,且爹想着左右有他和大哥在,刘家越好钻营,就越得捧着妹妹。
谁知道后来卢家出了意外?
当初给爹办丧事,刘父还亲自来吊唁,在堂上拍着他的肩膀说,“老侯爷不在,伯父就是你们的长辈,若遇到事尽可来找伯父!”
卢二郎刚开始也以为老爹这回没眼瘸,然而人家只是嘴上说得好听。
前年,他偶然得了一个方子,说是治胎里带来的弱症有奇效,当时就缺一味药,怎么找也没有合适的,正好听说刘家有,可求上门去,刘夫人却左推右阻。
他并没有白拿人家药材的意思,说了愿以高出市价两成的价格求买,但刘夫人却说老夫人病了,也要用药。老夫人毕竟是长辈,年纪又大了,总不能叫人家把药材让给雀儿。
可结果呢?什么老夫人要用药,那药材分明被刘家拿去孝敬上司了!
经此一事,卢二郎对刘家也不再抱有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