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时间，佩内洛普真的把店里大部分的衣服都试了一遍，古烟掏信用卡时候手都没带抖一下。
“衣服先放着，等会儿我叫人来拖走。”佩内洛普在一边都觉得夸张了点，她不知道一个上午自己试了这么多衣服，放在墙角直接堆成一座小山。
“想吃什么？”
“我不知道什么好吃。”依旧有些不安，被古烟握住的手心，沁出汗水。
“那就随便选一家！”古烟说随便那绝对是就近原则。把点菜的任务交给新捡的女儿，古烟半躺在椅子上，脑子里灵霜已经吵翻天了，对于古烟给佩内洛普的耐心远多于她这件事喋喋不休。
“在进孤儿院之前，你还在什么地方呆过。”
佩内洛普僵住，扯开嘴角笑着道：“在阿姨家里，她们带我很好。”
“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古烟进一步问道，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佩内洛普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我怕你觉得我忘本。”说话过程中，不自然地停顿一次，都被古烟看在眼里。
“别看我现在这样，换在两年前，我可是欺师灭祖正统混子。”
“咯咯，骗人的。”分明是在笑，眼眶却盈盈泪光。
不自觉抚摸头顶，本想会碰到一处伤疤，这一次却只是光滑的头皮而已，有些怀疑自己的感知，她又摸了摸，“怎么…这样…”
“还没挑好，想吃什么点就是了，你也看到了，我媳妇的银行卡，多么厚实。”古烟两个指头夹着银行卡，任其歪倒又或者在指尖跳动。
距离上菜还有一段时间，佩内洛普知道自己不该刨根问底，可她没法安心，“你会带我去哪？”
“你想去哪就去哪？不过在哪之前，你得先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在那里你可以交到不少朋友，甚至说不定会有男朋友！”
“我…”
“再有两年就差不多了。”古烟似不经意说道。
“我的脸上有东西吗？”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
“本来不好看，全是眼泪的痕迹更加难看了。”古烟调笑道。
“那也是你选了，说好了，不准换。”
……
“吃好了吗？带你去你之后要生活的地方看看。”
“在哪里？要不要跟她们告别。”
“你怎么想？”
“我，其实我也只是在添麻烦而已…”
“那就等你想要让她们看看的时候再回来。”
……
“欢迎来到基地，梦想和感情生长的地方。”
这句台词是抄了谁的？
“你要这么问，我也忘了。不过随便了，对于咱们这种长篇来说，剪人家一两百万字都是小事。”
毫不犹豫就带了外人来基地，费林坦马上跳出来阻挠，“你也知道现在是多事之秋，她身上未必没有伪神留下的过量信息，如果影响到首领…”
佩内洛普往古烟背后缩，古烟倒是一副没事人的表情，“放心，我用人格担保，在我手上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费林坦也没招，只能等古烟冷静下来再行劝说，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古烟是有一就有二，在一在二还要在三的人。
“这里也有一些跟你年龄相仿的人，他们比起外界的大多数人都要更加善于思考问题，所以你不需要担心发生冲突。我先带你去卧室。”古烟边走边说，基地内的机器人远多于普通人，就是是佩内洛普的性格，也会被研究基地这种严肃认真的态度感染，弱化个人因素。
这是古烟能想到的最好的地方，更加重要的是，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才不过一顿饭的时间，服装店的收获已经运至卧室，眼下自然就是数不清的包装袋，填满房间，甚至于下脚的空余都不剩下。
“带上这个终端，你很快就能了解这里，还有机器人，你可以随时找它们问路，或者咨询其他问题…”
“你要走了吗？”
古烟歉意地微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做，不过你可以用终端随时联系我。”
“我才刚来这…”佩内洛普低着头，不让人看到她的表情，她温柔抿着嘴唇，不敢伤害自己的身体，它轻易就会遍体鳞伤，比起已经裂纹满身的玻璃瓶还要脆弱。
古烟难免去想一些残酷的事情，因为理智中，因为这些残酷他才像现在这样强大。“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你叫我一声，我就过来，没出事也可以。”
佩内洛普摇了摇头，转身走进满屋子的商品带里。
“把门关上。”
门合上的声音轻轻的，古烟也轻轻的走上去，甚至于尽管无限期盼，佩内洛普也没有能感受到。
“有人想去游乐园吗？”
这种语句也是抄的。
“这叫致敬。你懂个毛线，让开，一身嫉妒的酸臭味的家伙，我要陪我女儿去游乐园了。”
“没人要你陪着，我自己去玩。”佩内洛普挤开人，自己走出房门，然后立刻就把门关上，靠在门上发怔。
低头看到一双好看的鞋子，她憧憬了好长时间，甚至于幻想中的那双新鞋子也不如这双漂亮。幻想中的裙子也没有现在这样好看的裙摆，柔顺的面料因风动，化过皮肤，她白得像是玉石的后背隔着裙子靠在门上，挤压出几道血痕。古烟想法中，她这个时候很大可能是在想过去，想未来，惶恐当下。
实际上她脑子里没有这些多余的想法，单单是在随内心涟漪悸动，就把所有的空白填上了。
“我其实是传说中的空间之神来着。所以一条门而已完全拦不住我。”很得意地凑近佩内洛普眼前，这回总算看清了哭红的眼眶。“你还有一个妹妹叫小梦梦，等所有事情都结束，你就能看到她了，我生活在一个无比悠闲的地方，因为数不清的娱乐方式，其实大多数人只要不想去烦恼，就有开心过好每一天从筹码…”古烟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这招是常年对付灵霜的过程中悟到的。
“一个人说个不停，不是要去游乐园呢？再耽误时间，你又要说事情很多，整天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陪你啊，这样的话。”
佩内洛普走在前面，古烟跟在后面。下午就游遍了，蓝星上最出名的游乐园。临近夜晚，佩内洛普端坐在旋转木马上，一只手扶着马背，另一只手乖巧地放在腿上。“需要我给你们拍一张吗？”碰巧一个摄影师在旋转木马边，被两人准确的说是被佩内洛普吸引了目光。
“不需要，非常遗憾，我认为你不行。”其实更多是不想佩内洛普被留在人家的照相机里。类似好容易长得漂漂亮亮的女儿，自己宝贝着还来不及，却被人家拿到网上评头论足。
“请你给我一个机会，我相信自己能帮你们留下比较甜美的回忆。”摄影师跟着旋转木马跑起来，企图向古烟解释他的专业程度。
“不给，拍你自己去，给你一百万不要再来骚扰我的女儿了。”
“这个梗已经被用烂了吧。”
“嗯？”
“两位郎才女貌留下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