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一起去处理一个问题。”布罗姆转身又朝人群走去，伸出手摆了摆，示意左卡雷不用跟上来。
“能谈谈吗？”
“别碰我！”
女孩本来想要尖叫，但她实在不敢破坏现场的气氛，舞台上下所有人都沉浸其中，如果她做出不当行为一定会被人厌恶。
“你是害怕男人还是在逃避工作？我已经问过从你到来至今天早上，你都没有接触过男生，我一点儿也不在意你为什么要刻意表现出恐惧的情绪，但我肯定你并没有害怕我。不如说正好想法，我还是挺帅的。”
女生攥起拳头，表情阴沉但低垂着头。“麻烦你过来一下，我们谈谈。”
“你想说什么？”
“当然是想知道你逃避的到底是什么？我不认为刻意装出恐惧就为了在这里有获得一星半点的优待有什么意义。你应该有更加明确的目的。”布罗姆说完看了一眼左卡雷，收到对方点头确认后继续说道：“你算好了下午可以跟叶青一起出去？”
女生浑身一震，动作很大，三人都清清楚楚。“不至于有这么大动静吧？因为你有好几次特意制造眼神交会有主动躲开的行为，然后分明打算出门你却还特意清洁身体，不往这个方向想才有问题。知道你准备出去是因为你分明拒绝了资源地图，却躲在…那，你借到了地图，躲在那偷偷把地图记下来，并且顺理成章让你的朋友觉得你正在好转，如果之后搭上叶青这条大船，顺势把病情解决了，正好把慌圆上了。”
女生突然抬头，狠狠地注视布罗姆，“那你为什么要撕破它，叶青对你很重要？不对吧，你们之间的交流几乎都局限在讨论后续的部署上，我喜欢叶青对你有什么坏处吗？”
“当然有，这会让他很难办，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跟罗瑟琳就只差一层窗户纸，万一罗瑟琳心情不好，对团体影响很大。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我跟他也老相熟了，总不能放着不管，毕竟他们两个扭扭捏捏地就不像是能靠自己把窗户纸捅破的人。”布罗姆终于浮现笑意，他没说最为重要的一点，谁敢伤佩内洛普的心，他就要如数奉还，想到这个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肉麻的话。
“你打算怎么处理我？”
“让他警惕点就行了，还有，你缺少的工作全部要补回来。”
小卡同学忍不住问道：“你好像一个人就解决了。”
“不，没有你，我怕她扑上来然后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出来。在营地里的形象我可以不在乎，但是…”
“但是佩内洛普眼里，你要维持风度。”摇着头躲开这些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混蛋，独身走回帐篷。
生意人做事向来是不能干脆利落的，他们需要不断试探直至得到对方的最后底线，才能松口。今天这场会议对这位大董事来说非常重要，因为他很可能凭借这一单完成颠覆性的壮举，建立一个完全属于他自己的商业帝国。
“是约在晚上几点？”
“八点整，他们只留给我们一个小时。”
“自以为是，不过是一群躲在角落里的虫豸，架子还挺大的。”对这单子生意志在必得。
“给我准备一套合适的正装，对了，你今天这身很好看嘛！让我也试试…”
在失控之潮逐渐消失后，大部分人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过神来，正因为这一次的混乱超出想象，所有人都只敢把它朝最为恶劣的方向想象，在它突然得到控制后甚至有些措手不及。
直到第一个人壮着胆子走出家门，又或者某个失控者的亲属突然变回正常模样上门道歉，大家才回过神来，原来灾难已经过去了，而他们从惊恐愤怒中回神终于到了悲伤的时候。
失控造成的损失理所应当超过了人类有史以来所有一次灾难的总和，接近三分之一的人口失控，因此宇宙中直接消失了接近十分之一的同胞，恢复过来的失控者也必然在思想与道德的双重夹击下饱受折磨。
但这些并不能妨碍董事亲自参与一单大生意。也不妨碍有人在舞会酒吧宣泄情绪，不过好在重建本来就不需要他们，量产的机器人有更加灵巧的手臂，有耐性、耐力并且只需要消耗廉价的能源。
大部分的人类对于赫卡洛斯一点都不重要。
“到我们了！这一单一定要谈妥。”虽然有百万分的自信到了下手的一刻还是有些担忧。“必要时刻你可以动用任何手段。”董事忽然提了一句。女秘书听罢好像不自觉抿着嘴唇。
“你应该知道，不论从哪个角度看，你都赚大了。”
女秘书点了点头，其实没有多少抵触，但不装出矜持的样子，她的价值就会被打压下去。
“进去吧！”两人站在门前，女秘书推开门。一进门董事就傻了眼，不说他，肖布尔进门时候也是傻的，他们都以为谈正事人越少越好来着。
“嘿，来了，坐，随便坐。”可是房间里压根椅子，董事这才发现，对方坐着的也不是椅子，而是一个女人。房间里面，男人加上董事一共五个，其他有三十五名女性。进门后就会被无数双眼睛盯紧，虽然她们大多不敢多看，但人的眼神是情绪表达最为明显的表现形式，过量的信息让人晕眩。s
其中一个女人款款而来，俯下身子给董事充当椅子。董事没办法不坐下，双方来谈正事，如果不能站在平等角度，无疑会给人无礼的印象，他做生意的再讲求细节不过。
“这就对了嘛！等会，还有一个客人，我们先吃点喝点，放心，我是很有做生意的诚意的，你完全可以得到满意的答复。”董事这才开始注意对方的面貌、表情，这是一个四方脸，高高壮壮挺着个大肚子的男人。据说在毁灭教徒内部，担任法戒教士的职务，实打实的大人物。
“不知道还有一位是？还有这些，想必都是贵派的高层人物。”
“啊，可以这么说，你别看他们现在乖巧可爱，动起手来一个一个都是可以把人脑浆子打出来的狠角色，我也没法命令他们，说到底他们只是来看热闹的。”法戒教士端起茶壶给董事倒了一杯，“尝尝这个，可是难得的好东西。”
董事咧嘴一笑，料想也不至于下药害他，抿了一小口，感觉上与平常喝到的牛奶没有太大区别。
“这可是刚刚生产的母乳原浆，味道纯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