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半天，你已经睡了半个世纪，不行你出来看看，外面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灵霜语气好像有些轻松悠闲，古烟松了口气，至少事情还没有失控。“我先确认一下，你们猜测大范围的失控事件只是为了控制那两个人的理由不会是，外面的失控事件正在迅速减少吧？”
费林坦脸色不变，不过说话的内容足以表现他的惊讶，“你猜的分毫不差，外面的失控情况已经控制住，而且正在以我们不理解的方式迅速消亡，预计会在三个月之内全部消失，但战胜这种现象的并不是我们，在意识层面的研究上我们依旧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入门学徒。首领有亲身体会大概理解深刻许多，你们既然为神应该也会有更多认知，所以需要你去研究首领的情况。”
古烟表面上认真听着，注意力更多放在精神世界队内频道，他又对突如其来变化的接受能力，但也有对情况大变的疑虑。
跟着费林坦弯弯绕绕，基地之中徘徊的某种能量场甚至能影响精神力，所以古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往哪个类型的区域走。只是觉得越往里走，人就越少，且更加沉默，类同封印山怪影像的区域。
“这是你们说的让我去救你们老大？”费林坦让古烟进门，他自己不仅没进来还把门关上了，古烟看着他关没有动手因为从费林坦身上感受不到敌意。
“往里走！”还能两面透光的玻璃外费林坦做嘴型给古烟传递信息。
古烟夸张地睁大眼睛，缓缓回头，然后立刻恢复无精打采的表情，比出一个大拇指，表示了然。不过古烟好像使用了某种难以表达的技巧让费林坦看他的背影竟然用上了悲壮的形容词。
“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这里就是她们所说的牢笼吧！”古烟第三次念台词，也是第三次推开门，终于没有再面对一扇门。“我没有想到，你居然真的在这。”就算费林坦说弗莱打碎的天花板，古烟依旧怀疑这里的弗莱其实只是幻影。不过亲眼看到就另当别论。
“我首先至少应该信赖共赴生死的战友才能做这个首领。”弗莱正经的回答，噎了古烟一口。
“你看上去很正常，除了把自己关在玻璃罩而且用传奇装甲镇压力量这一点。”
两条腰带分别安置在两只玻璃罩内，肉眼可见的能量形式从腰带流向镇压弗莱的大玻璃罩里。别看只是玻璃，古烟毫不怀疑就是他也需要废大气力才能打开。“我也认为自己能够坚持到这场战役之后，但对手一定会拿出出乎意料的手段。”弗莱没有闲着，他顶着一千多倍的重力背着十吨左右的材料正在做俯卧撑而且气定神闲跟古烟对话。
“如果对手讲道理我相信压根不需要我们来，光是你一个人就能轻松解决。顺便提一句，你说的没错，那段影响正是山怪诞生的过程，但因为没有时间作为引线，我只能看出其中比较‘亮’的几个片段，并不知道是谁造就了山怪这个真正的怪物。不过我认为我们已经接近真相只差临门一脚。”
“希望如此。”
“想到有可能要拿你作为对手，就头疼，你想啊，动用超规模武器就是着了伪神的道，它很可能因此诱发新一轮失控潮流，导致理智与疯狂的界限进一步模糊，可如果不动用这类武器，除了我的大寂灭，夜途的一剑，韵儿的星河，霜儿的总合雷霆，好像就再不能拿出你理解之外的攻击手段出奇制胜。光凭力气没谁能压制住你，就连唯一可能的原白桦也很大概率会成为你的战友。要不你说说你有什么破绽？最好是那种可以捡起来就用的。”
古烟左思右想，想要击败这个怪物就只能靠他自己。
“我们两个最多只是造成破坏而已！”
古烟脑中一闪灵光，意识到自己又走进了岔路口。
“听君一席话，白读十年书。”古烟拱手道谢。“既然正事说好了，我们再接着聊聊平常事，我很想知道你们两个是如何强大到这个程度的？”
古烟飞升自然而然，他觉得自己在变强路上付出的努力毫无疑问是远不如这两个主角的。“模因、还有效应链。”
“！！！”原想无非只是听到自信、刻苦、掌握方法之流的浑话，哪能想到会有两个实实在在的名词。
“模因我大概能理解，在你们眼里应该是一种具备强大效应的载体，比如明派分部里有一台咖啡机和还有一块招牌，通过自身的信息场对外界产生影响，本质上还是没有拜托守恒的定律。效应链是什么意思？”
弗莱如实解释：“蝴蝶效应，也可以说是因果链。”古烟又懂了，因果链说来就类似一个节省算力的公式，只是更加容易被理解，以具体物象和循循因果一步一步推进力量扩大作用效果。
“你们两人同时掌握了因果链的用法又同时使用在某些或者某个模因的影响下？”
弗莱好像一点也不觉得累，这算起来足足万吨重的疙瘩压在身上，比起浮沫还要平淡。“今天获取的信息量真让人意外！”古烟补上一句惊叹。
“装甲本身就是模因的一部分。你们的身上的也是一样。因果链则是动用赫卡洛斯两台最强计算机得出的结果，目前只能局限我和他两人使用。原本计划十年之内这个数量会扩大到三位数。”古烟还是小看了赫卡洛斯，科学的永无止境在赫卡洛斯科研人员眼中是存在的，正因为他们从不认为自己存在极限，宇宙存在极限，才所以不断前进。
“这两条效应链只能由你们使用？”
“目前为止只有我和他能够理解。使用效应链也需要过程。理解它，我花费了十年，他也差不了多少。”
“还是死局，其他人没法争夺你们手里的力量，装甲的模因开发程度，我的小队效率很高但比起你们两个还差得很远，所以说必须承认你们是怪物，不说别的我可是神，在凡人眼中接近全能的神。”古烟笑着说完，同时觉得理所应当，事情就该这样，纵使是神也未必方方面面领先普通人。
“你们真的很慢呐！”灵霜出现在水山面前，尽管她一身装甲仍在自我修复中，东一块西一块都破损很严重但在瑞玲面前她还是能摆出几分优渥。
恐怕没人想到乐芙琳在看到灵霜之后第一个问题是“该不该打个招呼？”不过灵霜主动开口，她就不用多此一举了。却见灵霜一把勾着乐芙琳肩膀摆出看戏的姿态。“打到什么程度了？”也不是真想知道答案，就随口一说，乐芙琳稍微斟酌决定先不说话这个队伍的里的人她还不是很熟悉，不过可以尽管放心不会因为一句话引起其中那位的敌视。致于灵霜搭上她的肩膀其实也是有原因的，瑞玲不够高…
“你懂什么？！”
不管她怎么吹胡子瞪眼这都是事实，合法萝莉存在的许多不方便大部分人无法理解，但我要为她们发声，容许个体差异才是一个社会正常的运行模式。
“你等着！”
很快回头看了眼灵霜，就这小姑娘无非是恨不得每一时每一刻都跟在夜途身边，这会灵霜来了夜途多半就不会过来，正低气压呢。
别看她现在恨不得生吞了我，其实摆在她面前也未必能下得了口…
这一架打到晚上，而且没有结束的意思。因为车轮战水流的冲势降下很多，甚至还有回退的情况，同时抗生素第二期果然没有达成效果，三个九在细菌面前还远不够看，却也几乎断绝了这些细菌扩散向外的可能。
“庆功宴庆功宴！”灵霜兴高采烈地在江边生起火，计算着污染区还要什么时候才能到跟前。细菌对她们没有影响，而且正因为江水流速加快，水里的鱼全部被赶着走，形成蔚为壮观的鱼潮，几乎伸手就能抓住鱼。
“庆祝什么？”
“当然是失控大潮终于有所缓解，任务终于到了最终阶段。不是说大战之前必有庆祝吗？”
瑞玲抓住机会吐槽道：“这是古烟给你灌输的优秀作品文化吧！”
灵霜直愣愣看着瑞玲，不揭开面甲，瑞玲也知道她在奸笑。“笑什么？”
“你不也拿古烟做为你感情观念的一个模板，现在你终于意识到只要跟他相关就都不具备参考价值？”
“灵霜同学我要纠正你的说法，如果要找阳光积极的人设以我为模板准没错。”古烟突然在频道冒泡，此前半天小队里已经有关于他迷失温柔乡的猜测这下当然首要验证。
“达令，你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你不在这段时间妾身受了多少苦…”已有轻轻抽泣的细碎声响，也亏喇叭还算好用。
“说正事，弗莱跟我坦白了他还有大白为什么强得过分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目前仅有我们几人有可能打出信息差，少数几个传奇英雄能对他们造成伤害？”夏韵没有回避艾尔的意思，好像在一战之后她俩的关系好了不少。
“总之我派不上用场。”艾尔撑着锤子坐在星辉之下，附近因为之前的战斗已经坑坑洼洼，不少坑里还沉积地下水，并不适合赏景，但城市里还要更加沉重，不如这里视野开阔。
“我之前就想问了，你身上为什么在发光？”夜里灵霜身上的信仰之雷霆更显耀眼，因为信仰特有的指路特性，她的行动轨迹上还会有浅浅的光路。
“等会，那边是不是还有火光，我过去看看！”
“别，你去了有什么用，应该只是疏散人群的装甲师，我们赶紧走吧！”帽子上的灯把对方的眼睛打进眼里。
“嘶，伤眼，万一是一般人居民呢，我们走得急哪知道很可能会有遗漏。你看看污染区还有多长时间靠过来。”
电子计时器上的只在分度上有数字。“四分钟不到，太危险了！”
“两分钟，我过去最多两分钟，之后抓紧时间跑出来够用了。我只要靠过去喊一声对方就可以听到。”男人并不觉得这是被正义感刺激到甘愿舍弃性命，他所想很简单，危险程度不高，如果能把人救下来就白捡了一条命。
他又接着说道，“你先走。”
夜里行动路径上的障碍很费神，居住在大河流域内的风尚也是近几年才兴起的，富人们乐于占有，从买车买房到买一个外人羡慕的生活环境这会帮他们牟利，同时又能享受到受人景仰的乐趣，何乐不为。
他多少也有些对方知恩图报的想法，如果成了或许就能多一份机会在当前的混乱之中活下去。
预感即将发生变故，草坪里细碎的声响连续不断，但都被他本人的粗重呼吸和脚步声掩盖住。火光接近了，他愕然发现光亮在移动，停下来之后更加确认不是因为视角在晃动，光源确实有动静。
那是什么？多半是宝藏，会动的又是金光闪闪，这是闪耀型…周围还有两个人影，“喂，快离开那，污染源要过来了！”
灵霜刚准备解释，这是她的信徒们对她永恒的诚挚信仰，身后就传来声响。乐芙琳最快理清楚前因后果，不自觉笑起来。
“喂，你们快离开那？那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