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不对，这个什么怎么好像佩内洛普？”水球稳定，人影也清晰可见。赫然是一身清凉美人鱼装束的佩内洛普，上半身是人下半身为鱼，没有出现差错。“AI不是说过，这里的人物都是来自我们的记忆，这应该就是其中一个表现。”两人都冷静下来，想到后续的人物都会以熟人的方式出现，心情忽然就不那么紧张了。
“你们不是会说话嘛？为什么不回答问题！”叉着腰做出生气的表情。
“你叫什么？”
“问别人名字之前应该自我介绍！”鱼人…美人鱼小姐不改语气，但她操着佩内洛普的嗓子不管如何严厉的语气都说不出难听的话。
“我叫布罗姆、他是左卡雷，我们从海上面来。”不知怎么的，布罗姆对这个长相完全相同，身材还要更加出众又披着美人鱼神秘色彩女孩全然没有特别的感觉。倒是左卡雷磕磕巴巴说不出话。原谅他没有见过世面，对漂亮的女孩子完全没有抵抗力。
“我感觉鼻子好呛，脸上发热，你要小心。”左卡雷扶住水墙才不至于栽倒，亦不敢正眼看对方。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申请任务终止比较好，我担心这是一见钟情的征兆。”
“我…我怎么会喜欢程序？”
“不是还有人喜欢纸片人嘛？”
要不是他听不到我说话，我肯定骂他。各位多有冒犯，ブ。
“你仔细想想现在是不是正处在：心跳加速、神经紧张、情绪激动、眼神迷蒙、四肢发软的状态？”
“应该没有吧！”光听语气就知道他已经相信了！
“还说没有，你已经完全不敢正眼看她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也跟我说说！”美人鱼一滑就出现在左卡雷面前。更加让毛还没长齐的小男生情不自禁。
“不行，我如果现在走了，以后再面对佩内洛普小姐很可能都会表现异样。我要战胜恐惧！”他猛得抬起头瞪大眼，焦点锁定，视线中人影渐成。对方眼中仿佛能看到他自己。鼻腔又冲出一阵温热，“嘶，不行。”
“怎么了嘛？你们是从上面来的？有没有带玩具什么的？如果没有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哦！”左卡雷只有两只手，捂住鼻子就塞不住耳朵，对方仿佛呼吸声都在吸引他注意。
“布罗姆对我使用异能，就是那个会让人哭的！”
布罗姆点头，极端情绪之间的转变要远比身体在极端环境之间转变更加让人痛苦，小卡同学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在燃烧，他突然憎恶起自己的身体，仿佛全身上下沾满污秽淤泥，不论脸上头上心上，秽物犹在翻滚，刺激所有感官，胃内翻涌，为了洗清身上的秽物，血液、组织液…从体内流淌出大量液体。红色进入海水，很快就稀薄得只剩下一片薄薄的帷幕。
“小卡，你还好吗？为什么系统还没有终止模拟？”又一道身影出现，人鱼自觉退开，“不用担心，我在这呢！”
古烟扩展气球，左卡雷的身体漂浮起来，“你先后退三百米，这孩子很特别，不过你最好不要说出去，也不要告诉他。”古烟知道左卡雷容易受到情绪感染，分享其他人的情绪，或者将内心的一部分想法传达给其他人，但他没想到虚构的情感竟然会有更强的效果。极端情绪结局未知，往往有三个可能，人格分裂、精神休克（失忆）、大脑坏死。在人自然面前的脆弱远不及自己面前的无助，特别当现实发生带动主观感受背离客观价值时，自我反驳无休无止，最终结果往往是两种想法难以达成共识便各奔东西。
“小卡同学，你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你怎么就这么离开了我们！”小卡同学醒来第一句话就听到这个，顺便还看到在古烟身边低眉顺眼的美人鱼，险些气息一滞又要晕过去。
“能不能让她先穿上衣服！”
“原来是画面对你来说还太过刺激？那就修改一下参数，这个怎么样？”
小卡抬头，差点把眼睛瞪出来，回头的同时遮挡眼睛手跟着打在脸上，啪的一声，清脆悦耳。“这…不是更加过分了？”
“有吗？”古烟向布罗姆问道。
“我觉得很漂亮，佩内洛普本人穿上一定会很好看！”
古烟对左卡雷做出‘你看’的表情。“行吧行吧，这要求也太高了，贝壳不行，加上薄纱也不行，还要符合海洋主题，总不能给她们准备潜水服吧？谁在水里还穿衣服的？小布同学你评评理，我这话有没有道理？”
布罗姆如实回答：“没有更好的解释。”
“你可以回去好好解释！”夏韵的声音在耳边精神世界回荡。回荡这个词用得好，能回荡的区域势必是空落落的就像古烟现在的心情一样。
“这样总行了吧！”在美人鱼身上又加了一层流线型鳞片，皮肤看上去少了光洁，棱角鲜明的鳞片之下女性的美感消失大半，比起被修改的论文还惨。
“既然没事了，你们继续任务。”人影一闪消失。
大部分人都在虚拟世界任务中，训练室就只剩下古烟和瑞伊，“好久不见。”
“也没有那么久。”
“我就知道你会说这个。”古烟好死不死地靠在模拟舱的圆柱壁上。“你打算把所有被你相中的气运之子全部统一安排？是不是正好把我也算了进去！”
“我甚至想把所有传奇英雄都集中起来，只是毁灭教徒还没有完蛋，很多人走不开。需要你们是因为，你们都是未来！从你们身上能看到未来！”
好话谁都会说，而且几乎没人不爱听的，特别是不那么刻意的好话。虽然感到羞耻，但是瑞伊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开心。“再帮我做一件事！你一定要跟这些孩子打好关系，后续可能还会有一两个送过来，他们需要你引导。”
“然后在必要时候发挥他们的作用，你还是只把他们当成工具而已。”古烟没有反驳。
“走了！”
“赢了还是输了？”
“差点…差点就输了，还好我及时按了暂停。”
“嘁，等于没说。”到底是起到他赢还是输，瑞伊自己肯定说不清楚。
“欢迎来到龙宫，不过你们真的没有玩具吗？我真的真的会生气的呦！”也叫佩内洛普的美人鱼攥起拳头，撅起嘴，对这两个不识趣的客人相当不满。
“我有一个办法，现在如果不拿出好玩的她铁定会一直纠缠下去，你的异能就是变身那个，能不能只对身体一部分进行变化，等我们进去再收回来。”
“可以试试。”
“呼，我觉得事情有出入，为什么她还是跟上来了？”就算外貌上已经天差地别，可性格上美人鱼版佩内洛普依旧是对小卡同学的一张王牌。对方的语气、表情都像是为没有接触异性经历的男生们量身定做的，让人既不好意思直视又舍不得让对方脱离视线。
“我带你们走哦！龙宫的路可是很多的，而且又到了每年一度的选妃时间，母后总之要挑很长时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很快龙宫里就会到处都是人，而且是好看的人。”
“…你刚才说什么？”
“选妃？”
“不是，你叫你妈妈什么？母后？你是龙宫公主！”
“嘿嘿，我就是公主殿下还不快快磕头纳错。”
“不是说解救公主吗？她没被抓我们救什么？”左卡雷思绪紊乱，这种没有明确目的的任务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布罗姆很快就想到另一个可能，“会不会是思想上的禁锢，或者说在龙宫之外还存在一个禁圈，她看似自由实则始终被监视，被当成政治的棋子。”
小卡脑筋一转，回身向公主殿下询问道：“你想出去吗？去上面，还有外面。”
小公主表情凝固，而后有些严肃，“我不想出去。”
小卡偏头看布罗姆。“小孩子都会被家长千叮万嘱，不要跟陌生人走，这很正常。目前先当成是思想上的约束，还有她的话也是在提示我们，选妃这种制度很显然是不会出现在一个健全的机构的。”
“是这样吗？”
布罗姆一愣，生活在基地里的孩子们并不是思想闭塞眼界狭窄的机器人，相反，他们时常接触到世界各地的奇闻轶事，接受能力和想象力都远非同龄人可及。“确实未必，但这一定是不好的，不论生物学还是政治生态来看制止这种现象都有好处。”
左卡雷虚着眼，“我们能办到？”
“别忘了，这里可不是真实世界，就让我们肆意妄为一场，也很开心不是吗？”
小卡眉头解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