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不对劲，正常人的交流可不会直接延伸到这么严肃的位置。
“你想说什么？”
“不，我就是不想说有意义的事，才有此一言。”古烟把自己那这汤碗往嘴里灌了一口龟苓膏，敏锐的意识到味道有些不对劲。
“谁往我这份里加了胡椒粉？”在问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答案，双眼眯成一条缝，后槽牙嚼动，目光直指灵霜。
“绝对不是我！”灵霜也第一个出来，她脸上的表情把天真两个字认真地刻下，眼神也澄净如火山湖口的盐碱水。
古烟相信她，毫无保留，毫无选择。
“其实很有异域风情，你可以尝一尝。”古烟把汤碗递到灵霜面前。
“是吗，我就说，给你加胡椒粉那个人也可能是好心好意。快吃了吧！”她自己倒是无障碍刺溜自己碗里的。
……
“我这里有热闹你来不来看看？”一条通讯信息在手机屏幕上闪过，又是陈迹发来的。
古烟打了一个视频电话过去，在对方接通的一刹那狠狠地丢出手机。摄像头忠实地反馈回去翻转中的海景。
又带来了陈迹的大呼小叫，最后掉进水里。
然后古烟换终端投影再有打出电话，空气平面上出现对方那张脸。“很好玩吗？”
古烟做出思索的样子，画面保持静止七秒之后，欧阳炘怀疑是不是卡了，正要点手机屏幕，结果古烟回答道：“还是比较好玩，主要是想到拿着手机不如这个方便。”
“还是说前面那个，最近有一连串商业性质的宴会，你反正也是闲着可以去一趟，我可以告诉你，特调局也会派人参加，而且是战斗组，顺便向公众公开一部分机甲战斗部队的情况。”
“你是不是记性不好？明明可以一次说完的事，为什么要特意分开，再打一次电话。”
陈迹接脚就道：“刚才是你挂断电话的，我正好又遇上点事，欸，你背后是谁，怎么是个没见过的小姑娘？”
“我的队友。”又转身跟乐芙玲说道：“这位是我们的物业，也就是华夏领土内基本都可以有他罩着。”
“你的队伍还在扩大？这有些奇怪，你不是那什么神吗？那她也是？”
古烟带着镜头投身入海，海水顿时将他的头发扬起，最长的一缕估计齐腰也不难。短的一部分，看起来也就寸许，几何建模厉害的大佬的来参照他的头做一个模型，也绝对难以把这错结的头发理出他日常生活时候的发型。
“你这个样子看起来很奇怪，是那种放进恐怖片也不突兀的奇怪。”陈迹盯着他的头发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它们到底是怎么收起来，不盖住眉毛，不没过耳朵的。
这种完全根据校纪校规打造的非主流发型，藏着人类难以解开的奥秘，最好的解释就是头发们从一开始就是活的，它们在他的头上，守住规矩，稍有越界就会遭到制裁。
“不会说话就去多看点书。你瞅瞅你现在这个悲催样，我都替伯母担心你未来孤独终老，在屋头里死了等尸体发烂才被发现的惨状。”古烟漫不经心地说着恶毒的话。并且在海水里寻找海参。
“欸，不对，你在哪里？这是海水，刚刚游过去那个是海龟？你去太平洋了？不，你绝对不是去办事的，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太平洋上的乱流是你搞出来的！被我抓到了吧。”
“你问那么多问题，让我怎么回答得过来，一个一个来。最开始是什么？是不是海龟是吧，看看这个，像真的吧？嘿，它就是真的，正宗太平洋海龟。你看看我们平时吃的啊，就是这地方，瞧瞧这小腿，这都是在海里游出来的，完全没有激素，不使用化学用品。”
“这是罗门迪斯亚杂交龟种，现在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如果是野生的私自交易是犯法的。”
“欸，你先别走，再看看，这是人工养殖的，但是经过野外放养，从来没有吃过饲料，这肉质又嫩又脆，不管是用来熬汤还是油炸蒸煮，都能让你尝到海鲜的地道味道，而且到我这，还不收你保护动物溢价，懂吗，我就当一般海龟买你，三百块一斤，可以整只买，这龟你别看它大个，再要活个一百五十年不成问题，你先被说话，我可是查过资料的，书上说，这海龟最多是有活一百多年的。”
“等会，我说道什么了？”陈迹挠了挠头，总觉得自己之前再说一件不要紧但因为与他十分接近所有优先级较高的事，脑子还没有遗忘掉的感觉也在提醒他，不能把这件事忘掉。
“是什么？我刚刚打了个电话，之后你挂了，然后出反垄断方案的策划组把文件交过来，我就简单看了一下，再然后我想起来可以找你看场子，顺带给我张点面子，所以我就又打了个电话，这些都没问题，但是我肯定忘了什么？”陈迹掰手指头细数从刚才到现在一段模糊时间内的所有事件，没有看到有什么缺口，但遗忘了某件事的有关此时的烙斑还保持着余热。心里对此事多有纠结，却完全找不到头绪。
“先说正事，忘了什么你之后再想，你要我去看场子，对我有什么好处？我现在可是什么都不缺。”古烟搪塞过去之后，再又装出与陈迹所想之事全无关联的往常的样子。
“我怎么觉得我忘掉的事跟你有关？”
“不会吧，我也就说着玩，你就真想买海龟？这可是野生的，你要买，也不要用特调局的电话订货啊，我们私下聊。”
“如果你真的在做那种生意，我劝你收手，如果是你朋友，我觉得你现在劝告他停下，会比以后两头难更好做人。”陈迹照惯例扮演一个正义感十足的角色。
“如果我说，这就是我的命呢？”
“等会，等会，没时间跟你玩，你知道最近情况变化多，我要去处理杂务了。”
“那感情好了，我有空，你尽管挂电话，到我干扰你了。”
“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现在是在开玩笑吗？我要处理正事，少跟我嬉皮笑脸的。”那边单方面挂断电话。古烟跟着就做出了一个短信轰炸的软件。然后把截图发给了陈迹。
……
局势出现变化对于地位稳固的老大哥来说，是最需要担心的，就算他们涉足产业众多，嗅觉敏锐，并且上头有人。但在国家的政策面前，一个小问题也可能成为突破口，市场的王座之下，数不清的虎视眈眈的各种王侯对老大哥地位和资源的觊觎，会在瞬间给至高地位的制度找到理由填满证据。商海中不见火光的战斗，有时候比真枪实弹更加危险。
嗅觉敏锐的人都知道，近段时间，不要出来看热闹。
……
古烟安心做小白脸不需要担心这个，他可以像在世外桃源垂钓的闲适老人，虽然亲身参与少了大脑自主添加的丰富色彩，心情犹有落差，但钓鱼是一件美好的事。
“鱼啊，你给我点面子，以后我也给你们面子。不然我之后帮你们投胎转世个好人家！”古烟小声对海面之下的游鱼说道。
但不管大鱼还是小鱼，它们对已有生活都十分满足，古烟垂下的鱼钩那条本来新鲜，现在已经变成海鲜的蚯蚓就算不敢说是太平洋水养野生蚯蚓，多少也沾上了洋气，回家之后立刻就能涨价到原来的百倍。
“不要不识好歹！”古烟又攥紧了拳头做出凶狠的表情，但鱼对他的面部表情是没有分辨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