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又犯病了，古烟奋力一杆把高尔夫球击飞，装作没有听到。但灵霜从来没有很识趣，她弯腰捡起了古烟打飞的球，动作轻巧地把球踢进洞里，转身露出大大的笑脸看着古烟。
古烟再一次装没看到，对照之前球和洞之间的距离和地形重新做了一副地图，准备第二杆把球打进洞里。
灵霜又走过来，站在球洞边紧紧盯着球，古烟推杆，球飞快地滚动，它绕着灵霜转了一圈，随后进入预设轨道，径直朝球洞滚去。
灵霜紧张地看着球，好像是受到灵霜的影响，球的转速越来越慢，它挨近球洞，努力地滚动一圈，然后再滚动一圈，顺着它的运动方向生长的草坪，也帮它减小阻力，球在洞前发生运动方向转变，带着几分近乡情怯在洞的外沿转过两圈，速度也越来越慢是，在它停下来的哪一刻一定会失去本来的平衡，它有一半的概率滚进洞里，还有另一半翻滚出一道凄惨的痕迹，在命运的折磨中，再一次被球杆拍中。
如果决定权交给高尔夫球，它或许还能因为年少的意气再多抗争一次，再多一次机会告诉将它拍走的人，它飞快地在草坪上穿梭并不是因为想要讨好他，而是因为它向往球生的自由。
古烟无心去关注这一杆是否得以获得圆满，他挥动着球杆，在并不烧人也不刺眼的阳光中竭力打好每一杆。并且笑着对命运之神竖起中指，告诉对方，随你去折腾我的命运。
就像每一部宣布完结，又在其巨大的商业价值中被迫继续发展剧情的动漫一样。古烟挥杆的决心也终于在灵霜钢叉皮鞭下变得庸俗。我们通常说一个人的生活中插入其他人的意见，不管是多么出色的天才都已经失去了超凡的色彩，人类的财富大多是从孤独之中求得的，可是从来没有人真心感激孤独，所以他们大多会变得越来越庸俗。
“快点！”灵霜一鞭子抽在古烟的课桌上，古烟对刺耳的抽击声响，表露出几分不快，“我可不是李枫那个连表白都套用校园生活关系的白痴，光靠教鞭是没法恐吓到我的。而且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带农用钢叉进教室了，你是想通过复古的行为，表达对当时淳朴热情的农村老百姓的缅怀吗？”
我必须提醒一下，用讽刺阅读理解式手法水字数大家都已经是惯犯了，抓进去不会再从轻判决的。
灵霜摆了摆手，“谁让作者总是状态不佳。这其中就有你很大一部分责任。”
只有经过求职期的青年才能体会到，投出一份简历之后首先不是期待得到面试机会，而是心疼之前的打印费的心情。经历过一段时间的焦虑之后，灵霜终于已经能够正确认识到，一份合理的工作也未必能给她带来更多有利的家庭权利这件事，渐渐地也就释怀了。
“所以说嘛，大学毕业之后待业在家一两年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你就放宽心，安静等着。”
“等到以后会有眼睛雪亮的工作单位发现我？”
“等到应届生的身份消去，得不到补助的企业彻底放弃你。”
灵霜猛回头，对古烟一顿老拳。真打起来古烟是赢不了的，所以他在几次招架的同时也在调整姿势，终于在组合技到来之前，把身子蜷缩成一团，争取到了时间，至少能撑到灵霜消气。
打累了，灵霜坐回座位上，古烟如常上来给她按摩。“打疼你了？”
“不要突然换语气，我现在不是很吃病娇反差这一套。”
灵霜一转身又是一顿狠打。
“打疼你了？”这一次语气相对平缓很多，听上去有些冷，倒像是主子在对下人昭示威严。
“还是换回去吧，病娇也挺好的…”
“脱了很久了吧？”
“才千把字，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让这人给我立传，他完全不会使用名人惯用的套路，既没有着重手笔刻画我少年弱势的一面，也没有反其道而行，说我少年老成，之后既不说我值得提起的光辉事迹，还特意掩盖掉一些特长。我觉得他并不适合吃这口饭…”
“大家都不容易。”灵霜长长地叹了口气，大概既有同情作者的成分，也有对自己遭遇的感叹。
---
找到工作的那一刻灵霜忽然就失去兴趣，她不解为什么目的达成，自己却并不高兴，猜测有不小的原因在，为了这份工作她付出的成本超过一开始的预想。
现在这一份工作比起之前要体面得多，她不再需要持续不断地重复高强度劳动，不再需要在机械化的工作中寻找乐趣，这份工作之中她将遇到很多人，将见识到世界更多价值，同时她不需要面对总是有提不完的要求的甲方，她的目标只有一个，而且服务于她在这个世界设立的最终目的。
没错她现在开始找两个使徒的麻烦了，任务要求是在计算援助下，正面对两个使徒级进行攻击，通过尝试找到利用计算力的最佳方式，顺便找出使徒的破绽。
实际上这份工作并没有一开始介绍的那样体面，它更像是走一个过场，而且还有相当的危险性，来自使徒的威胁以及计算力失控的风险，都需要考虑到。但比起之前的工作，它太棒了，这让灵霜忍不住去想，会不会是诺维雅季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任务，但是怕自己不答应，所以特意先拿出一个寻常工作对比。灵霜得承认，这份对比相当有效。
---
“装甲还没有完全收回来？我去一趟，蓝星这边，目前虽然没有伪神威胁，但我担心极夜和极昼的双方面打击就会让这边毁灭，应该让人看着这里。”肖布尔的说法很狡猾，他故意先承担一部分责任再说出问题，自然就是想把后续的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不过管理蓝星的后续任务夏韵干脆地接了下来。古烟小队看待事情的角度天然就与赫卡洛斯人存在差别，夏韵相信作为事件起源，同时也是信息纠缠最为严重的蓝星一定还能在后续发挥作用。一定还有什么是没有被发觉的。
传奇级专家之间存在某种联系，表面上这是古烟发现的，实际上联系因果的时间非常巧妙地绕了个圈。装甲在此前收集起来以它们特有的力量镇压被伪神作为主要目标的两个使徒，使徒身上特有的效应链对装甲形成压迫，最终导致了装甲的融合，以及传奇级能在不依赖装甲的情况下调取装甲的能量。
而后古烟和一重天两人与弗莱德里克仓促一战，这一战，装甲发挥了巨大作用，用古烟的话说，当时他觉得自己能打十个使徒，只是运气不好才没有把弗莱打死。也是在这时候，装甲散落各地，古烟在寻找过程中发现装甲之间相互吸引。
换一个方式也能说得通，在使徒还没有暴走的时间里，两派尝试了大量镇压他们的措施，但都一一失败，只有装甲本身存在一些不能被解释的力量，能够抑制伪神的渗透，所以收集了大部分传奇级的装甲，在相互接触的过程中，这些装甲之间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不管是因为传奇级卸甲的悲壮，还是效应链起到了催化的作用，又或者其实装甲之前本来就存在联系，毕竟没有人尝试过将它们放在一起。
装甲融为一体是否必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让很多不少人看到了希望。如果能将所有传奇级装甲融合在一起，如果它们本来就是一个整体，难道战胜使徒的手段就在赫卡洛斯人手上，只是他们并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