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韵朝他笑了笑，同时凌厉剐了古烟一眼。
小哥心里安定不少，把要买的商品放在收银台，“就这些。”
“要塑料袋吗，或者环保袋？”夏韵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折叠好的帆布袋，通体绿色。“加五角钱，就可以。”
“好的，就要这个，谢谢。”
古爸从后面追出来，“莽仔，别跑，等会她们就回来了…”看到收银台内侧的夏韵，立即变量，“回来了，辛苦了，快别站着了进里面休息一下。”
他显然还没有完全适应自己的角色，面对孙女还好，处处无可挑剔的儿媳妇，反倒留存着客气和一些小心。不过对灵霜又能好一些，毕竟很多时候她的表现都像是缺心眼。
“不了，不了，我们的工作其实很轻松的，你们快进去吧！你还有话要对古烟说吧。”夏韵自己知道她身上的气场很多时候比夜途身上还要强烈，对相处不久的亲人这是一种无形的约束。
“也是，莽仔你给我进来！你赶紧准备一下吧，你妈那一关没那么好过，还有小梦梦。大半年也没个电话，小梦梦才多大，你想想怎么告诉她，她爸爸没有生二胎。”
古烟顿时露出超然的表情，比起神人佛陀还要广博。“我知道，我知道，该是轮回回环，我在路上。”
“这是放弃思考了对吧，一定是！”灵霜笑嘻嘻的往嘴里倒QQ糖。
古烟看到走过来一把抢过，包装里只剩下一个粘在角落。“你们也跑不掉，她可是都叫你们妈。哦，对了，乐芙玲有兴趣多个女儿吗？那我就可以告诉小梦梦，喜提新妈这件事。”
他说完，店门口的气氛顿时冷寂下来，只用了秒古烟就想明白了原因。“你以后会知道说话不过脑子会引发多大麻烦。”夏韵冷声说道。古烟背脊发凉…
灵霜摊开双手，耸耸肩，对乐芙玲说道：“他的意思是古烟小队里都是小梦梦的爸妈，出了事他一个兜不住，所以人越多越好。没错，这个当爹的思考问题就是这么长远。”长远二字咬字略重。
古烟额头上发虚汗，伸手擦掉，附和道：“是啊，就是这个意思。”经此一役，他会知道一句话很可能带有他所未想到的含义，以后会警醒不少。
现在除了古妈和小梦梦，他又给增加了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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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好！”僵硬，而且客套，这不对，问题大了！小梦梦见到古烟之后先开口，这才多久没见，她已然是一个四岁左右的大孩子了。也多了很多自己的思考，古烟竟然有些不敢去看女儿的眼睛。
“啊，小梦梦，你已经这么大了！”他觉得自己的话也不对，但竟然找不到更加亲昵的语法。或许在考虑语法那一刻，他就已经被排斥在亲情之外了。
“小梦梦有好好吃饭。”她在解释，而不是像其他这么大的孩子那样邀宠。这比起在古烟心口插上一刀还要难受，转眼间，古烟已经想到很多剧情发展走向。而且他竟然不敢去抱自己的女儿，因为愧疚，他已然对孩子失去了一开始的从容，如果这个时候他用大人的特权非要站在比孩子更高的位置，强迫她屈服，那么他当然能成功，但他就绝对不能算是一个好父亲。
“对不起，小梦梦，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在一边看在眼里的乐芙玲，顿时多了很多感悟，神明之所以为神或许就有这方面的缘故，他们决不敢站在众生之上，包括对自己亲人。不过该吐槽的还是免不了的，古烟成功把情况倾倒向最难收拾的一侧。这下子小梦梦是不哭也得哭了，同时古烟自己如果不能落泪两行，也算不得真情流露。
“有本事你来！”
嘁，把自己的责任推给别人算什么？
“爸爸，你怎么了？为什么要道歉？”小梦梦无疑是聪明绝顶，她意识到这个时候装傻是处理她笨蛋老爹制造的别扭局面比较好的解决方案。
古烟，你悔改罢！连个孩子都比你懂事，你自己想想，就算赫卡洛斯封锁严重，你难道就没有办法找到缺口给家里打个电话吗？工作不是你推卸责任的借口，孩子生下来应该是要养育成人的，除了养还有育。你除了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还，没有为人子的觉悟。现在，你还打算强撑那卑微的尊严，忍住眼眶的泪水吗？快，把你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让大家看看，你是多么的后悔！
我认为以上一段话，有他借我之口贬低自己以寻求病态的安慰的意义。
虽然表情没有变化，但看样子古烟内心波动不小，他会做出什么决定，是配合女儿装傻，还是戳破这层虚假的外衣，用真情证实真心。虽然大概已经知道答案，但我还是保持有几分期待。
“我们明天去郊游怎么样！”
废物！
“好哦，去哪里？”
“世界地图拿来，随你挑！”古烟一伸手，地图飞到他手上。偌大的地图之上，排满了地名，那些未曾去过的遥远的过度和脑内构想的美好人文都让人期待。
但我必须对古烟的行为吐一口痰！
“不要小看我，我会找到合适的机会道歉的！”他企图用这种方式拖延时间，但每一次回避问题都会积蓄更多的麻烦。
而且他现在搞出来的奇怪气氛并没有完全消失，好在屋子里没有外人。
相比之下，夏韵更加坦然，“小梦梦！”
“韵儿妈妈？”
“我很抱歉，对不起，很长一段时间忽略了你的感受，还有爸妈，抱歉！”她在桌前弯腰躬身。一家人坐在一起，先手足无措的还是古爸古妈。
“不不，这也不是你们的问题…”古妈赶紧去扶起。
灵霜也在心里抉择，她现在应该去把严肃的气氛搅乱还是也一样，表明自己的歉意…
夜途更加干脆，瑞玲紧跟其后，之后跟这事没有太多关联的乐芙玲也躬身致歉。
“可这，好像也让长辈难下台了。”灵霜咬唇深思。古烟木木的，但他直面最真实的情感之际，他居然会害怕的后退，显得小心翼翼的。可不管是他还是灵霜应该都没有这份谨慎。该做些什么？
古烟捏了捏拳头，嘴里忽然干涩，“到最嘴边的话，终于还是必须说出来。爸妈，梦梦，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