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还是有点可以，明明之前暗示过，能力不足就有能力不足的方案。不过好像写早了。”古烟真心为我抱怨道。不过我觉得他更多的是想跟我和好，真实个别扭的人。他对自己都不够了解。
“你在说什么？”
好好收拾一下，换算成地球的时间，你已经出差九个月了。现在是新历的十月三号，刚刚经过国庆节，小梦梦在家里等着你们，不要空手回去，不然就算她自己并不觉得什么，你也会因为找不到借口给女儿惊喜而浑身不得劲。以上是从另一个世界里得到的经验。
“我记得这是你第二次提起，另一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是被遗弃的世界，那里有另外的性格不同的你们，还有一个不会说话的我。不过整体来说还是如人意的。
“那么我现在就应该去义乌小商品店好好选一些礼物，听说圣诞老人也是在这里进货的。”古烟认真琢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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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出差回家大家应该都非常轻松，但却是有一件不那么高兴的事，是大家都绕不开的。一重天将已另一种形式陪伴他们，他没有身体，存在依托于古烟身上的残碎意识片段和夏韵体内的奇怪能量。赫卡洛斯宇宙第一次把他们放逐，就损耗他一半左右的意识力量，不完全体的他不能在物质世界正常活着。简单说就是他没有活着的欲望。他太可怜了，家里没有人等着他，在其他同伴都各回各家之际，他只能在公园里寂寞地蹲着，跟蚂蚁交流心思。
古烟特意切换场景到有一棵大树的公园中心，然后安排了一窝蚂蚁群众演员。一重天的背影已然萧索了几分。
“我就见不得你这种幸灾乐祸的人。”夏韵一巴掌拍到古烟后脑勺。
“选好礼物了吗？”现实世界，古烟一行真的到了义乌，正值国庆假期，远近闻名的小商品市场，外面停满了车子，古烟小队包括被拐来的乐芙玲都直接降落在人群之中，不过分散开来以避免引起不必要注意。在成排的摩托车之中，一位走路虎虎生风的制服老大爷视线最早锁定古烟。老大爷看人一向很准，他看古烟就觉得这家伙不是好人，左拥右抱不说，居然连车钥匙都不挂在腰上，一看就是那种扮猪吃虎类型的角色，这种人一般人见着了肯定要绕得远远的。因为就算他不惹乱子，也会碰上别人找茬，一天不被找茬都难得。
“有点奇怪，地球上的灵气浓郁了很多，虽然可以解释成作为我们几个有名有姓的真神的居住地，染上了神性，但我担心会大大增加被人找麻烦的概率。不如我们换一身比较显眼的装备。这样长眼的人都知道绕道行，顺便我也应该去跟陈迹打个招呼，要一本精神病证明，可以省很多事。”古烟可不是说说而已，他走进人群之中，仰头再向右倾斜，歪嘴笑这一手他已经非常熟练了。手伸进口袋，还不等被怀疑是携带危险武器，已经把手伸了出来，手里赫然是银狼装甲的召唤器。
周围有人关注过来，但变身的光效立刻糊了他们一脸。
“空间的伟大主宰，象征矛盾和人性的神，给你的信徒超越光的力量！”大庭广众之下完成变身，这是他好久以前的梦想。等不及跑龙套角色给他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一身银亮装甲贴身覆盖。为了增加真实感，他还特意在动作过程中加上了金属摩擦音和气鸣声。
“我去，好帅！跟真的一样。”
“帅爆了！”
……
假期里来小商品市场人挤人的，除了进货商，基本就是一些小情侣和大学生。后者与古烟不存在太大代沟，所以古烟的装甲引起的注意远超想象。
“太帅了！能合影吗？你这是那部作品的？我好像没有见过。”人群之中走出一个男生，光是这个镜头就已经能证明他的不平凡了。他还直接撩起自己的衣角，腰间赫然也是一条腰带，不过比起古烟的就逊色不少。
古烟不说话，两拳相撞，摆出一个帅气姿势，表明自己不方便说话以及接受合影的请求。要求合影者很快就排成一条队伍，大大扰乱了公共秩序。
“我能摸吗？”轮到一个双马尾的女孩，古烟动作慌张，四面看了看。
“不能吗？”
“城管来了！”灵霜在外圈大声喊道。喊完就跑非常刺激。
古烟借机下台，挤开人群跑了出去。
绕了一圈回到夏韵灵霜身边。“效果太好了，不过至少证明，我的审美没有脱离人群，我们知道任何事物一旦脱离人群都是无根浮萍…”
市场的室内，也挤满了人，古烟走在前面，挡开人流，但能做的有限，想要移动就只能跟随人流，有一步走一步。
周围也都是年轻人，成熟的中年人都知道这个时候来效率很低十分不明智。
“缺乏认同感的年轻人，反倒很享受这种随潮水流动的感觉。”古烟不算高的身材也不矮的身材视角中的主要布景还是各种人脑壳已经霓虹灯的招牌。
门店里蔓延到门外的商品展览失去了作用，只有在店门前才能看清楚，随便选了一家走进去，店里面的人比外面稍微少一点。
古烟放眼过去，这是一家模型店，主要是建筑模型，著名的寺庙、景点，还有科技风格浓厚的立方体大楼特色在内部。少数商品在玻璃柜台里，大部分直接摆在货架上，最外面摆成品，里面则是未开封的商品。
古烟立刻想到买成品是不是比全新拼图赚一点。但是售货员距离他有点远，他想不到应该怎么称呼对方，叫妹妹、妹子太轻佻，叫姐姐是把人家年纪说大了，姑娘这个词没人用在称呼上，美女、靓女之类也不是古烟能说出口的。古烟意识到自己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之后，执拗的性子发作，开始皱着眉头思考到底这么称呼合适。夏韵看到这家伙这副表情，顿时引起好奇。
“怎么了？”
“我在想一件过去很长时间一直刻意忽略的事。”
“就是，我应该怎么称呼，跟我年纪相仿的陌生女性？在毕业以前，我还能叫同学，但是现在，这个问题还真是费脑。”
“嗯，这个问题好像真的挺费劲的。我之前我怎么做的来着？如果只是萍水相逢，那就没必要问名字，没有名字的话，就失去大多数选择…”
“有什么难题同时难道了我的韵儿和嫣儿？”灵霜转了一圈，看到古烟和夏韵的表情，赶紧靠了过来，然后陷入思考的就成了三个人。
“到底应该叫什么？”古烟感觉想破自己的头也没办法找到答案，所以把问题带入精神世界队内频道。
夜途首先表明态度，他都是叫姑娘的。瑞玲、乐芙玲则是小姐和女士。但他们都不是华夏现代人。这些答案并不适用，古烟找不到答案，干脆又向他人求助。
手机上通讯录不用翻就能看到‘我愚蠢的孩儿’的备注，主动拨电话过去。
“古烟，你回来了？”
“我有一个非常重要不得不解决的问题想要问你。你对年龄接近的陌生异性一般怎么称呼。”
电话那一头顿了一下，“我可以用偏西方的装束和气质，称呼对方为美丽的或者漂亮的小姐。”
“也就是从自己的入手，只要有一张厚脸皮叫什么都行，我的概括非常准确对吧。”古烟直接对这个绕开问题的答案进行抨击。
“你等等，我想想，应该是有答案的，我好像快要抓到了。我知道了！”
“什么？”
“同志！”
古烟恨不得拍案叫绝，好鲜红的称呼方式，很遗憾还是没有解决问题。
有一个人被这个问题拦住。
“不行，今天我势必要搞懂这个问题，看我打电话给陈迹。”
电话接通，古烟直接表明来意。
换陈迹回答，“这个问题，我之前想过，到后来，我还没有想清楚，就已经可以不用想了，现在我都叫姑娘和丫头，或者闺女。”
“嘁，还是占了年纪的便宜。”这下子，就只有怪人街上还有他认识的人了，但答案多半也不会很巧妙。
古烟觉得自己的人生又要多一项困惑了。
选模型的心情都跟着消失了，三人换了一个店面，因为这一家的售货员是个年纪稍长的女士，在这里叫姐姐非常轻松。市场里的商品大概不如人让人觉得形象，不说那些打扮亮眼的女孩子，古烟能听到周围的窃窃私语，讲述最近遇到的事，或者耳鬓厮磨一些动人的话。
商品从天花板垂落到地下，挪出一条供人行走的道路，这里人恐怕要丧失主人的地位，小件的商品光看种类就有足足百万。碰巧走进一家摆满瓷碗的店面，大多碗形状尺寸并不比家里用的碗特别，但颜色却红紫相结，青蓝映衬。这家店内的道路只供一人行走，走进来就仿佛色彩的海洋，虽然这个比喻略显俗套，但意境贴合至极，碗本来不是非凡之物，当下的社会氛围之中，色彩艳丽又被贬低为俗气、土气，这些碗便另辟蹊径在俗气里找到了价值，从色彩中让人流连迷失。
低位置的摆碗的平台也是用的红棕色光滑平板架。货柜更高过人头顶，上接房梁，留给人上半身的空间远比脚下大，方便伸手去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