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轻轻，怎么就想不开呢？”
“兴许是因为家庭变故、情感纠纷之类的，现在的孩子都太娇气了，哪像我们那个时候，想起我当时后，上午把我家里那个老大生出来，下午就下地干活。日子还不是都过来了…”
“这小姑娘生得好生干净，如果能当我家里儿媳妇就好了。”
“嗞嗞，你就没有想过她为什么想不开，兴许是有问题的，结婚这种事，可不能由得你一句话说定，还得看孩子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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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烟一个人东一句西一句把围观群众所有能放出来的发言全部来了一遍。见事情没完没了了，白朴赶紧出言打断：“今天就到这，晚上最好自己加练一下，明天继续这段。”
古烟立刻摇了摇头，“正宗的导演都不是你这么说话的。应该是，小荣，今天晚上加练，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问我，我目前住在…”
没去在意古烟的恶意揣测，白朴看了看女孩的脸色，基本就把对方看了个明白。“不必要早这一步、半步，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死。”
女孩后退半步拉开距离，可这样一来，她也就贴在安全墙边。大风吹散她的长发，就她内心想象，这副画面应该相当好看。
“你们不是人？”
“你这么骂人呢！”古烟立刻还嘴，这是他从小学就自悟的话术，只要说这句话，对方至少也会换一句，以此他曾经让班上好几个孤寡男生体验到和女生交流的愉快。
女孩不出所料，赶紧解释，“不是的，只是你们出场的方式…那个，谢谢你们救我，但是…”她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高有万丈大楼和比起蚂蚁大不了多少的车辆行人。
“但是你还打算死？”
“我…不知道。我想要的…”
“你想要的非常简单。”古烟明显高了一调的声音，让另外两人的注意力不得不放在他身上。
“你就是希望有一个像白朴这样的又帅又热心的好小伙子，出来救你，陪伴你度过最迷茫的时刻，然后再又给你无微不至的照顾，再又给你找到人生方向，再又能容忍你所有的缺陷，再又有一些可以被你轻易接受的小毛病，再又只属于你一个人…”
“你看起来不是个唱反调的类型。”白朴捏了捏自己的脸皮，确认不是在做梦，然后不自觉地笑起来。
“你们是想要从我身上找到某个生命的美好或者崩溃时刻以此为乐，才突然出现的吗？”女孩看到了白朴的笑容，她咬着嘴唇为之前一瞬间的幻想感到羞耻，并没有她想要的美好故事，所以立刻开口借此留下一点尊严。
“当然不是，我们只是碰巧路过，又碰巧看到你耻辱地逃避现实，所以忍不住出来嘲讽两句。”
白朴的停顿片刻，等古烟说完，他再慢慢说道：“三分钟之内我不会让你死的。”
古烟反而有些不镇定了，“你不会吧！我还以为你已经通透到可以站在大义的角度思考问题，结果怎么会是正好截然相反呢？”
咧开嘴，唇瓣和嘴角构成一个大大的弧形，白朴摸了摸自己的脸，确认表情与自己所想无二，长长地吐气，让堆积在胸口已经不知多长时间的郁结之气流出。对古烟笑了笑，“并不是正好截然相反，我有些矛盾，所有把两种情绪撕裂开，这样一来不管处在哪个角度，我都能安然度过。”
“看来事情又一次出乎了我的预料，说不定我的出现反而是你们的必然了。真是…”没有合适的语言能搬出来，古烟的话在末尾突然断开。
“三分钟之后，我就可以自由行动了吗？”
“当然，现在是两分钟四十六秒。”
女孩漠然，安静地蹲坐在地上，蒙着脸，静静等待三分钟过去。
古烟则左右思考自己的出现会带来什么影响，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会是偏向干涉到白朴作出最后决定这一方面，可这样事情可就大发了，谁能想到白朴不仅在这一年多的世故变迁里获得超然气度，同时也堆积起了破坏的欲望。
他现在的一个念头就很可能导致未来发生变化，说不定，赫卡洛斯会因为古烟的贸然出现乱成一锅粥。
“你在想不应该穿越回来？”
“也不是，我只是在想，我所在的赫卡洛斯时间线上，你有没有因为想要看到更多的可能性作出行动。如果有的话…”
“我就一定会看到你！”
“没错，时间总是会给我们制造很多矛盾，其中最难解决的就是增加的可能性这一点上，不管是否发生，都意味着指数爆炸一般的宇宙被迫分离出来。而且这些可能性都是在伪神毁灭赫卡洛斯的节点前面的，意味着从比例上看，这些可能都只是无用功，我的工作量因此要上涨一倍有余。”古烟随口解释道，他知道只需要简单的提升，白朴就能想到，不出意料的话，白朴很可能是当前宇宙最接近神的存在。换言之，赫卡洛斯时代，白朴很可能还活着…
“跟我做个交易！”白朴像是不经意间想到，又不经意间提起，随意平淡的口气，会让人对此减少戒备。
“我帮你飞升，你给我最佳解决方案是吧？不行，至少是当前宇宙我不能主动造神，人在做，天在看！”古烟指了指天上。
“说不定我们还会再见面。”
两人同时噤声。
“好了，美丽的小姐…”
“不不不，反派不是这么说话的，语气平静一点，还有不要特意翻出中世纪腔调，表情稍微收束一些，也不要什么迷人的笑容，都太夸张了，我想想…”古烟一边纠正白朴的表演，一边找到合适的镜头。“好的，再来一遍，语速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