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大雨下的卫生所，安静的近乎可怕。
里面并没有什么人，陈凯旋一进门就看到王海涛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地上。
“谁出事了？钱带来了！”
陈凯旋头上的雨水滴到王海涛脸上，王海涛这才从迷茫中反应过来。他起身的时候，腿脚软的差点儿又跌了回去。幸亏陈凯旋一把扶住了他，摸着陈凯旋湿漉漉的外衣。一看就是没撑伞就跑来了。王海涛再也忍不住，抱着他的肩膀痛哭失声。
我...我孩子没了！我本来是要当爸爸的！燕燕她...
陈凯旋最担心的事儿发生了。他让王海涛不要急。好歹陈凯旋是结过婚的人，他比王海涛镇定很多。去交了费用后，他和王海涛一起坐在手术室门前。
走廊的窗户大开着，风雨把长椅打湿了一大片。陈凯旋和王海涛一起坐在冰冷的长椅上等着。陈凯旋想要去联系燕燕的父母，王海涛拽着他，不让他动。
人命关天的事儿，他们俩咋能做的了主？
可王海涛说了，这是燕燕的意思！
原来，王海涛今日去燕燕家找她，结果一进门就发现燕燕倒在血泊中。家里一个人都没有，燕燕被他叫醒后就叮嘱他，赶紧来医院，别告诉她爸妈。
“大夫说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不知道大人...凯旋，你说我怎么这么傻？燕燕怀孕了我都不知道！”
陈凯旋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
王海涛也不知道！
好久，手术室的门帘终于被掀开了。医生摘下口罩喊着汪燕燕的家属，王海涛赶紧走上前。护士递过来一个黑色塑料袋，血水从缝隙里滴答滴答的往外淌着。
“可惜了，孩子都四个月成型了！是个男孩呢！”
“啪！”
王海涛手一松，塑料袋应声落地。血水哗啦啦淌出来。一个刚成型的小人就这样和陈凯旋见了面。可爱的大脑袋，透明的四肢...陈凯旋胃里一阵翻涌。他上前捂住王海涛的眼睛，随手把塑料袋系好拎了出去。
等他回来的之后，王海涛反倒是恢复了精神，一动不动的坐在长椅上顶着手术室。
“兄弟，节哀！你们俩还年轻。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王海涛抿着嘴直哆嗦，他扭头看向陈凯旋说道：“那孩子不是我的！”
陈凯旋眼睛瞪的溜圆！
燕燕从里面被推了出来，担架上的她脸上毫无血色，王海涛起身捂住燕燕的手。只轻轻说了一句：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