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凯旋谈过的第五个客户了，前面几家批发商不是把他当成骗子就是接不了这么大的单。天寒地冻的，脚上的棉鞋都露出了脚指头，大脚趾冻的肿成了玻璃蛋儿，好在今天成交了一个！
他指导着巧玉怎么签单，二叔基本是睁眼瞎，就认识几个简单的字。巧玉好歹是小学毕业，上面的条条框框都能看的懂。
“陈老弟，你就抓紧发货。货款我们会尽快打过去！”
巧玉送陈凯旋出门的时候，她笑盈盈的从怀里掏出来双毛袜子。
“我们家也没你穿的鞋子，这袜子是我最近织的。很是暖和，你穿着吧！”
巧玉的热情让陈凯旋有些忐忑，他局促的搓着手，这袜子是人家的好意，接下来有便于接下来的合作。可巧玉的心意，是她的。还是甲方的，还是...人家这个民族就是这么热情！
嗨！
陈凯旋拍了下大腿，晒时候自己和个娘们似的矫情。他伸手接过袜子细细摩挲了下，是山羊绒纺线织出来的。袜子针眼大小一致，松紧正好，既轻薄又保暖，是好人家姑娘才有的心思和手艺。
巧玉妹子，谢谢你了！
陈凯旋咧嘴一笑，映的巧玉的脸蛋红扑扑的。
陈凯旋从巧玉家出来的时候，天空难得放晴了。他伸展了下胳膊，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紧接着，他乘胜追击又跑了市里的其他几个区。在二叔的介绍下，他成功的签订了几个大大小小的合同，算了算，他这次的任务差不多完成了。
明天就是腊月二十了，过两天就是过小年了。他在电话亭给厂长和海涛打了个电话，汇报下合同的事儿。厂子账上已经收到了部分货款，正加紧发货。陈凯旋这次回来。可真的是凯旋而归了！
万里长征才走出第一步，后面的路还远着呢！
陈凯旋和厂子那边撂了电话又拿起话筒，拨通了万小玲家的号码。
对面嘟嘟的响了好多声，一直无人接听。
想必这时候，万小玲应该是在仓库吧？陈凯旋也没多想，反正他准备明天就回去了，还不如趁这闲着的功夫给小玲挑个礼物。
他拖着酸痛不已的两只脚，来到了汉阳最大的百货商店。
想着过年了，而且年后他们都准备结婚了。礼物肯定要更有价值一些才对。
他走到了卖黄金首饰的柜台，里面的项链镯子戒指金灿灿的晃人眼，再一看价格...果然对他好有压力。
“小姐，你把这个戒指拿来给我看下！”
陈凯旋一连选了好几个，漂亮是漂亮，可他兜里的钱完全不够。对方看出这是个穷小子，脸上的神色也变了。服务态度也不如从前，嘴里叨叨着买的起就买，买不起就别看金子！
陈凯旋也不恼。他不买看看还不行？培养下自己的审美眼光，等他有钱了再补上！
售货员给他撇了个白眼转身离开了，只留下陈凯旋一人在柜台边上转了又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