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不喜欢拖拖拉拉，如果条件允许，他决定了，就会立刻去做。
因此，第二天上班，他一到公司，就把于杰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老于，问你个问题。”
李川坐在沙发上，一边给于杰倒茶，一边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做直播？”
于杰闻言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沉默着点了点头。
“不喜欢做直播，只喜欢拍视频？”
“嗯。”于杰再次点了点头。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从上大学开始，我就有一个做导演的梦想。”
于杰微微仰起头，回忆道：“当时，我想成为一个全球知名的大导演，就像卡梅隆、诺兰一样……现在好多年过去，我已经不指望了，但如果有可能，我还是想做导演相关的工作。”
“嗯，我理解。”
李川点了点头：“我记得……你是bj电影学院毕业的，对吧？”
“嗯，导演系。”
“哦，怪不得呢。”
李川明白过来，又问道：“那你既然想当导演，为什么不去影视圈，反而跑到网红圈来拍短视频了呢？”
“影视圈的机会太少了，竞争太激烈，我没什么背景……”
“诶，这话……你之前是不是跟我说过啊？”
“嗯，说过，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说过。”
“这……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李川有些尴尬，连忙致歉道：“时间有点久，我给忘了。”
“没事。”于杰摆了摆手，不在意道。
“我再多嘴问一句。”
李川颇为好奇的问道：“你这种……是不是属于艺术家的性格？”
“算是吧。”
于杰说着，面露一丝怅然之色，道：“不过，我也算不上艺术家，顶多有点艺术家的毛病罢了。”
“你还不算艺术家啊。”
李川冲于杰竖起了一个大拇指，道：“在我眼里，你就是妥妥的艺术家。”
“别……我还当不起。”
“怎么当不起，完全当得起！”
“没有。”
“……”
相互客套了一阵儿，李川适当的转移了话题，一脸正色道：“老于啊，我这个人，你也知道，比较俗，不懂你们……”
“你是精英。”于杰打断道。
“嗯？”
“在我眼里，你就是标准的社会精英，高学历，高认知，眼光独到，自信心强，做什么事都能很快的找到重点，凡事先考虑利益，有利益的事就做，并且会想方设法的做成，没利益的事绝对不做，甚至眼皮都不愿意抬一下……我们这类人，哪怕做的再好，也只能给你们打工。”
“你这是什么话！”
李川连连摆手道：“我就是个农村出来的土包子，算什么社会精英，你这话，用来形容蒋泽宇还差不多。”
“蒋总也是一样，你们是同一类人。”
“快别说这个了。”
李川有点尴尬，连忙又转移话题道：“我就是个俗人，不太懂你们这些艺术家的想法，但是你说理想，我是可以理解的……昨天那通电话打完，我想了很多，我觉得吧，你既然有这样的理想，那我就不应该阻止。”
于杰闻言，脸色一阵变化。
“我是这样想的，你不是想拍视频么，我们恰好也有这方面的需求，所以，我决定在运营部内部，成立一个短视频部门，就交由你负责，你觉得怎么样？”
“这……你之前不是不同意吗？”
“那是之前，现在我想明白了……短视频业务，虽然不如直播挣钱，但也是可以盈利的，发展的好了，还能提升公司整体的影响力……这样一块业务，我们没理由不做。”
“嗯。”
于杰一脸认同道：“你说的对，短视频业务发展好了，多做几个成功项目，或者多培养几个网红，能够大大提升公司的影响力。”
“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我明白了。”
于杰抬头挺胸，开口承诺道：“我会努力把短视频业务做好的。”
“我相信你，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你准备怎么做？”
“就是昨天说的，我准备压低成本、多做几部系列短剧，另外，普通的短视频业务，我们也不会放弃，会一直做下去，并切当成重点来做……
人员方面，我打算招一批编剧，再雇几个摄影师和剪辑师，把内容团队和制作团队打造出来，当然，更重要的是多培养一些短视频达人，短视频达人，我打算以签约新人为主，让他们往不同的方向发展，老网红也可以签约，但要看具体情况。”
“嗯。”
李川点了点头，道：“你说的这些，我基本都认同，但我还要说一点，就是公司的主播，如果有短视频方面的需求，你们要给予帮忙，不能光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我们有自己的业务要做，不可能完全为公司的主播服务的。”
“我知道，我没有让你们完全为主播服务，只是要求你们在主播有需要的时候，适当的提供一些帮忙，也不一定要帮到底，给个方向什么的也行。”
“那没问题。”
“嗯，我对短视频部门的要求不高，我不指望它能给公司挣多少钱，但最好不要赔钱，即便赔钱，也不能赔太多，你明白吗？”
“明白。”
于杰向李川保证道：“你放心，我会严格控制开支，把项目成本降到最低，争取在今年年底之前，让短视频部门实现盈利。”
“也不用太冒进。”
李川摆了摆手，道：“赔一点钱，我是可以接受的，你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按照固定的节奏发展就好。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有信心，可以在年底之前实现盈利。”
“好吧。”
李川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废话了，加油去做吧，我支持你。”
“嗯。”
“对了，还有一个事。”
李川装作忽然想起的样子，再次开口道：“以后，你就是短视频部门的负责人了，专心拍摄、制作短视频，直播这块，就交给其他人负责吧，你觉得呢？”
于杰闻言，又是一愣。
等反应过来，他低头沉吟了一会儿，然后点头道：“可以。”
“你别误会，我主要是看你不喜欢做直播、只喜欢拍视频，所以才这样安排的，不是要夺你的权，你不要多想。”
“我明白，我对直播，本来就不怎么感兴趣，管着跟没管一样……这样安排挺合理的，我没意见。”
“嗯，那就好。”
李川眼珠子转了转，又问道：“你觉得……由谁来接手直播这一块，比较合适？”
“吴文帆吧。”
于杰脱口而出：“吴文帆对直播很感兴趣，他有激情、有动力，管理的效果比较好。”
“吴文帆？”
李川故作蹙眉道：“他，是不是太年轻了？”
“我觉得没问题。”
于杰一脸认真道：“吴文帆虽然年轻，但他在直播方面的业务能力非常出众，你也知道，李坤就是他捧起来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忙《魏姐的职场日记》的事，直播方面的工作，就是由他来负责的，效果很好。”
“哦。”
李川又故作蹙眉的思虑了片刻，然后微微点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让吴文帆负责直播这一款。”
“嗯，他肯定没问题的。”
“我相信你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