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官兵!”
鼓点声还不急,第一波逼去的流贼仍然快走,个个大步流星,精神矍铄。
众领头子走在前面,基本提着刀盾,他们身后,又是一队队人,随着旗帜在走。
当然,这些人也分若干个兵种层次,如献营北上步卒一千人,内刀盾手约有二成,二百人左右。他们分两个波次进攻,每波次就出动刀盾手一百人。
再有步卒中弓箭手占三成,约有三百人左右,这些人大部分用五六力弓,少部分用七八力强弓。他们每个波次都要上,但大多数人只在后面抛射,唯少量用七八力弓的强弓手会跟在刀盾手后面直射。
最后是长矛手,比例约在四成,四百人左右,每波次出动二百人。
还有少量用别的兵器者,如持大棒、镋钯、钩镰枪等的人,这些人也是精兵,分二批跟在刀盾手后面作战。
最后是督战的精骑,此时前方还皆有各营挑选出来的厮养一二百,抬着踏板短梯等。等会冲上去,将踏板短梯架在壕沟矮墙上,兄弟们就可以冲入墙内了。
人潮中还奔腾着一些“游骑兵”,以马术娴熟的马兵充任,这些人报告作战情况,特别“领头子”的作战情况,他们如果受伤或死亡,后方的“领头子”立即上去换人。
与往日不同,此时各营攻打的人潮前方,还走着一些稀稀拉拉的人。
他们走在大阵的几十步前,却是诱兵,大部分是厮养,少量步卒马兵,引诱对面的火铳开铳。
这些人少部分是自愿,大部分是被强迫出来,特别那些厮养们。
鼓声响着,很快各营第一波攻打的流贼就离官道不远,只有几十步,前面山头不高,从官道到山不清楚,对面乡勇的铳手是开铳好,还是不开铳好。
然担惊受怕了半天,众马兵射了一千多只箭,对面墙后仍然静悄悄的毫无动静,这下他们也忍耐不住了。
一些诱兵步卒弓箭手,也开始取出弓箭射箭诱敌。
他们登上山坡,距离前方土墙约八十步距离,缺口处有大盾牌挡着,看土墙上虽有射孔,但这个距离,也别想射进去。
他们一样是抛射,箭矢高高飞起,在空中划了大大的抛物线,往土墙盾阵那边落去,然后取得的成果跟官道那边的马兵差不多,对面墙后依然静悄悄的毫无动静。
众诱兵不知所措,怎么回事,对面的火铳怎么不打?
他们中一些人不是没跟官兵打过仗,没到百步,或是最多百步距离,对面的火器已经打得惊天动地了。
这些人太会忍了,怎么挑逗都不动。
他们缓慢前进,尽量分开些,又前进十几步,猛然墙后山坡上,一些箭矢凌厉射来。
“嗖嗖!”
一个持着长矛的厮养猛然就惨叫着翻滚在地,一根重箭射穿了他的左眼,利箭瞬间刺破他的眼球,再深深刺入脑内,鲜血脑浆飞溅。
这厮养大叫着,手中长矛高高抛了出去。
“砰!”一声铳响,一个正在抛射的步卒诱兵猛然头脑开花,头上的毡帽飞了出去,连着骨碎脑浆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