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邢明泽的老婆,邢明泽一定没有满足你,放心,小爷久战沙场,一定能把你喂饱。”陈凯将她牢牢地钳制在身下,大手去扯她的睡衣。
琬琰没料到陈凯会如此胆大包天,她知道再跟他说下去也是浪费唇舌,她又踢又踹,伸手抓他的脸,“神经病,滚开,滚开,救命啊,救命啊……”
陈凯真恼了,一巴掌闪了过去,趁她晕头转向时,猛地扯烂她的睡衣,一边还叫嚣道:“刚才在楼下勾引我,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老子搞死你。”
就在他解开裤头,准备长驱直入时,卧室房门忽然被人撞开……
卧室里光芒大盛,来人看到床上的情形心神俱碎,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一把揪住陈凯的头发,将他甩飞出去。
陈凯一百四十磅的重量砸在地上,传来一声闷响,陆正中来不及修理他,掀起被子匆匆盖住已近赤~裸的黎琬琰,然后腥红着眼睛走回去,拽住陈凯的汉奸头,往门外拖去。
房门重新合上,黎琬琰缩在被子里放声大哭起来,积压已久的委屈与难堪、伤心与绝望全都爆发出来。
她的心脏能以负荷,揪得发疼,平时假装的坚强与隐忍,在刚刚差点遭受凌辱时,全盘崩溃了。
她哭得声嘶力竭,哭得筋疲力尽。
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是她生活得不够努力,还是她的日子过得太顺逆,要让她遭受这一重又一重的磨难?
六岁那年,爸爸抗洪救灾,一去不回,留下她跟有孕在身的妈妈,她小小的肩膀被迫扛起了家里的重担。
妈妈伤心过度,弟弟黎明宇早产,以致三岁前,三天两头进医院,妈妈为了照顾他分不开身,她就去捡破烂捡塑料罐赚钱养家。
后来日子稍微好过一点,妈妈进了厂上班,她才有机会上学,为了节约钱,她舍弃了名牌大学,选了师范学院,想着毕业了找个好工作,就能让妈妈享享清福了。
但是天不从人愿,妈妈病倒了,来势汹汹,让她方寸大乱,每日几千的花费,根本不是她负担得起的。
生活的打击一度让她濒临崩溃,她告诉自己,老天是在考验她,过了这一关就会迎来阳光。
可是她的生命里哪里还会有阳光,她那么努力的活着,那么努力的想要做个好人,为什么老天还是要这样折磨她?
眼泪肆无忌惮的滑落,无人能懂她的绝望,她如一个被弃在荒岛的孩子,无助的嚎啕大哭,几欲昏死过去。
“啊!!!”她捂住耳朵放声尖叫,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她感觉到房门再次被人撞开,很多人涌了进来,她被拥进一副温暖的怀抱里,她听到那人喝斥“都给我滚出去”,卧室里再度安静下来,她却依然在尖叫。
那声音凄厉悲怆,令闻者伤心落泪。
席熙伦站在房门前,双手紧握成拳,他的心很疼很疼。
这一刻,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的仇恨,想冲过去将抱着她的邢明泽掀开,想带她离开。
可是他不能,他不能忘记这十几年所受的苦楚,不能忘记妈妈所受的折磨,更不能忘记妹妹所经历的不堪,大仇未报,他怎能儿女情长?
“熙伦,我们走吧。”邢明娇看见席熙伦眼底汹涌的刻骨仇恨,心里一惊,她握住他的手,却被他冷冷的甩开,他大步往外走去。
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的无能,他不能像陆正中一样发狂地暴揍陈凯,不能像邢明泽一样理所当然的将她拥在怀里,抚慰她的悲伤与绝望。
原来在她面前,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崩溃。
走出邢宅,他心绪还翻涌难休,他掏出手机,冷酷而噬血,“奕宸,我要陈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邢明娇站在二楼楼口,看着席熙伦头也不回的离开,那背影有愤怒、有孤独、还有悲伤,但是她明白,他的这些情绪统统与她无关。
身后,陆正中早已经被保安架开,地上躺着满脸是血的陈凯,卧室虚掩的门扉里,哥哥搂着情绪崩溃的黎琬琰,满脸痛心。
万莉娜站在虚掩的门前,一脸嫉恨。
她站在这里,一时看尽了人生百态,却觉得这一切都是虚无的。她脑海里只记得席熙伦给他的承诺,他要娶她,所以他不会对黎琬琰动心,他对她一定是怜悯,对,是怜悯。
就像哥哥也不会爱上黎琬琰一样,他们都是出于大男人主义,同情黎琬琰今晚的遭遇。是的,她也同情黎琬琰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