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理皇宫内,正设宴接待颜光。
大理安武皇帝段兴治稳坐龙椅,仪态威严,龙袍御冕之下皇家气象万千。殿前文武百官左右列席。
一番妙舞仙乐,左右姿态纷繁,有人正襟危坐,有人左右逢源,有人颜笑晏晏,有人垂目低眉。
“众位爱卿,我朝世代居于南疆,幸得诸位爱卿兢兢业业,勤政为民,使得我朝民生兴盛,百姓安居。此等功德,朕与诸卿举杯同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颜光不知道这大理皇帝打什么主意,只得陪着饮酒。
“众位爱卿,朕登基以来,无时无刻不敢忘先祖遗训。时至今日,众卿家且说说。如今我朝气象较之以往有何变化?”
席间一文官长身而起:“陛下夙兴夜寐数十载如一日,为国为民。如今我朝上下政通人和,国泰民安。此乃万民福祉,我大理国祚昌隆之气象。”
“既如此,且再饮此杯,祝我朝国祚昌隆。朕与众卿共勉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颜光亦不动声色,再陪着饮酒一杯。
“如今天下,宋、蒙两国征战在即,我朝虽地处南疆,却也不可不未雨绸缪。诸位爱卿,有何良策?”
颜光心里嗤笑,这皇帝老儿表面不表态,实则是想让这些臣子代为推脱。
这时一员武将自席间大步跨出:“陛下,我大理虽地势偏南,却也是人杰地灵英才辈出。又何以任由那无道之师侵我疆土。”说罢目光灼灼直逼颜光。
颜光暗想:看来自己此行目的,大理朝廷已是人尽皆知。如此也好,倒懒得与这班偏安一隅却又自负其实的人多费唇舌。
“楚将军靖忠竭诚,乃国之栋梁!”段兴治示意楚将军落座,询向其他大臣:“诸卿还有何意见?”
“陛下,老臣以为,我朝自开国以来,对外素来少起兵事,于内更是休养生息。时至今日,百姓丰足,朝廷繁盛,实属难得。切不可妄动干戈,置百姓于水深火热,置百年基业于万劫不复。望陛下三思。”
“高相,醇厚温良,忧怀天下,劳苦功高。乃万民之福。”段兴治语气平静,不显喜悲。
“微臣惶恐。”宰相高泰升忙不迭抢出跪伏在地。
“高相,快快请起。我等今日畅所欲言,不必拘谨。”段兴治:“正好,蒙古特使此次前来,想必有所缘由。”
颜光大致看得明白,这朝堂之上并非铁板一块。这高氏一族在大理几乎历代出任宰相之位,如今在这朝中更是盘根错节,树大根深。当下看来当朝的宰相与皇帝段兴治嫌隙颇深。皇帝和大多数武将偏向于主战,当是不好应付。
“特使?”
身后洛扎图咳嗽一声,颜光回过神来。
“特使,此番前来是为何事?”
“小僧不胜酒力,陛下恕罪。”
段兴治挥了挥手。
“小僧此番前来,乃是奉蒙古天汗谕旨:册封安武王为大理定贤安武王,永世总管大理。”
此话一出,段兴治脸色剧变,殿中上下一片哗然。更有武将拍案而起,若佩刀在侧,说不得直接拔刀相向。颜光深知此话一出,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可蒙古皇帝谕旨如是,自己也没办法。
“陛下,小僧此番只为传旨而来。况且,大理素来臣居赵宋,如今赵宋灭亡在即。陛下盟好大元,名为元臣,实则永为大理之主。又使两国百姓不染刀兵之灾。若我大军前来,怕会是流血千里,草木难存。还请陛下三思。”
段兴治脸上忽明忽暗。
“大胆妖僧,口出狂言,乱我朝纲,找死。”一名武将破口大骂,抢步上前,作势就要动手。
洛扎图山前一步与其对峙,颜光这沉默不语,静待段兴治的态度。
“都退下罢。”段兴治疲倦地挥挥手,而后起身离去。
石头与凤海楼饱餐了一顿,凤海楼正在整理白天里记录的册子。
“海楼,你的太一天下式剑法,当真玄妙无比。”
“怎么,想学啊?”
“不不不,我就是想与师傅传我的这套剑法印证一下。”
“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凤海楼念出要诀。
“啊?”石头一头雾水。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乃是万物根本。剑得一亦可生二,终致万千。万千剑溯求其根,唯一剑耳。”
“哦”石头点点头,“啊?”继而又摇摇头。
“叮---”凤海楼伸出手指轻弹茶杯,颤鸣之声久久难停。
“叮”在此轻弹,继而伸手按住茶杯,声音立即终止。凤海楼望着石头:“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