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说正事。”这关系到自己要不要给这绣女道歉呢,周瑾环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让她们看丝线,她们倒好,唠起家常来了。
“是,小姐。”孙妈妈也知道周瑾环只是对她面上的尊敬罢了,如果惹恼了她,就是她的亲生父母都能生气,何况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仆长辈。
“你看看你这个丝线,明明就是‘金线缃’,你口口声声说不是,当我不识货吗?”孙妈妈指着嫁衣上的丝线说道。
只有“金线缃”能绣出这个效果,别的丝线没办法的。这丝线绣出来的东西是好看,不过,就是被归为皇家专用了,有些可惜?不是可惜,这总事就只能想想,可说不得的。
“周小姐,你这有绣花针吗?”事实胜于雄辩,薛婧芙决定就让孙妈妈看一下事实。
“要绣花针干什么?”周瑾环翻了一下白眼,正好看到仲品言对着她点头,她随便挥了一下手,就有一个站在她身后的丫鬟去拿了。
“这是麻烦。”周瑾环小声地抱怨了一声。
“给你。”丫鬟直接拿来一个簇新的精致的针线盒。
这是为了周瑾环能给各种被面,衣服,枕套添上最后一针所准备的。不然,在这里一时还不好找这些呢。
又全套的工具正好,薛婧芙拿了一把小巧的锥子,巧手飞舞把那被受争议的丝线拆了一截出来,然后递给孙妈妈细看:“以妈妈的眼力,自然不会说这线是因为断了,所以变成金粉了的吧?”
“这……这……”在事实面前,孙妈妈无话可说,她“这……”了一会说道:“也许就是这一段你用的是金星,其他地方你用的是金线缃?”
薛婧芙把锥子和红色的嫁衣都递到孙妈妈的手上:“你觉得哪一段有问题,你便拆哪一段好了。”
这嫁衣是自己所绣,薛婧芙知道,它经得起考验。
“拆就拆。”孙妈妈接过锥子,就着薛婧芙的手,随意地往一朵精致的鲜花中间一戳,就挑起一个线头。
“这……”
孙妈妈又“这”了起来,她发现,这依旧不是什么问题的丝线。
“要不要再拆几个地方?”薛婧芙轻声问道,反正这嫁衣也已经报废了,再怎么随便破坏都可以。
“不要了。”孙妈妈像泄了气似的坐到地上,而后从小墩子上滑了下来,对着周瑾环跪着:“小姐,是老奴老眼昏花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