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朱二他们走后,薛靖芙把怀里的包袱背到背上,那叠布料便抱在怀里,这样比用手提着轻松不少。
李全生抱着宝儿正往村口的方向走来,刚刚走过一处拐角,便看见薛靖芙把东西放在一处干净的石头上,用手拍打着手臂。
“小芙。”
“娘——”
薛靖芙一转身就见到宝儿红彤彤的笑脸和他的奶声奶气:“娘,亲!”话都还没说完就从李全生怀里探过身子用两个小手捧着薛靖芙的脸,毫不吝啬地送出无数香吻。
薛靖芙伸手接过宝儿:“你这鬼爪子,真冷。”她装作嫌弃地撇开宝儿的两只手,宝儿却不在意,呵呵笑着香吻继续送出:“不冷,叔叔给摸。”宝儿说着,两只鬼爪继续上脸。
“你这小坏蛋。”薛靖芙亲了亲宝儿的小脸蛋后,对着含笑看着她和宝儿玩闹亲热的李全生说道:“大生哥,今天真是麻烦你了,宝儿会不会闹得很厉害呀。”早晨她起来时,宝儿还在呼呼大睡,她想着这天气着实冷得很,宝儿坐马车会受不了,便把他托付给了李全生,好在他最近都不要去上工。
李全生把薛靖芙的东西从石头上提了起来:“宝儿乖得很,一点都没有闹。小芙,你怎么买了这么些布呀。”薛靖芙买的布料分量确实不少,而且她买的这些布料里,有些看上去实在不适合她和宝儿穿。
“也没有很多,除了我们一人几套之外,剩下的给朱二嫂张大娘她们作年礼。”薛靖芙对李全生说道。
“也是,今年她们帮了我们不少。”李全生点点头。
“对了,大生哥,我也不知道你要给什么亲戚朋友送年礼,就没有准备,怕买了不合适的。”薛靖芙到了李全生家这么久,也没听李全生提起过他有什么亲戚。
“我没有亲戚。”李全生说道,他的那些所谓的亲戚因为他爹娘的病情早就断了联系。
“朋友嘛,一个当兵去了,另一个去塞外跑商,今年也不回来。”李全生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朋友有两个,只不过阴差阳错的今年都不在家。而且李全生也只是与他们的关系不错,和他们的父母却没有什么往来。
说起那两个兄弟,李全生心里便有些暖暖的。因为他们家穷,村里的小孩都在大人的挑唆下不与他玩耍。只有他们两个背着家里的大人和他天天混在一处。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样了,天意弄人,被人说像女孩似得爱哭鼻子的进了军营,每到冬天就长冻疮的去了塞外,他这个从小就向往到处走一走,看一看的人却一留在了家乡。
“这样呀,那今年就我们一起过年了。”薛靖芙笑着说道。对于过年,薛靖芙没有什么特别的期盼,甚至是讨厌。小时候,过年意味着扫不尽的地与洗不尽的碗筷。大了,却是绣不完的荷包与衣裙。今年会怎么样,薛靖芙却从心里升出小小的期待。
“大生哥,我临时接了一个不好拒绝的绣活,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去镇上买衣服吧。”薛靖芙原先还想让别人帮忙做她们的过节新衣,不过刚刚她在车上听连翠儿说镇上有做成衣卖的,改天她想去看看,若有适合她们穿的,倒是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