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彧将手撑在她的肩膀上，目光深情而悠远：“我可以把她们接过来。”
她要什么，他都可以给她，只要她能不这样伤他的心，伤自己。
薛婧芙冷笑：“我自己失去自由了还不够，还要让她们也像我一样吗？”
她从来都不知道秦彧竟然是这样的人，这么得不懂得体谅别人。说什么他爱她，爱一个人是这样的吗？说到底，他对她这样只是他不够在乎她，他对李雨萱可不是这样的。
“你想要自由我可以给你。”秦彧将对他再无半点敬畏与情义的她拥入怀里：“只要你不离开我。”
“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薛婧芙没有抗拒，她如同一个木头娃娃一般任由他抱着：“秦相，我们之间的事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对你的感情也早已……嗯……”
秦彧的唇吻上了她的，轻轻的，柔柔的，很绝望，很伤心：“你别说了，我答应你，我帮你找他，我帮你解释！”
只要她能不这么伤心，他就算让她如愿又能怎样？只要他放手，伤心的人就从三个变成一个，很合算的买卖不是吗？
他以为她会一直在原地等她，却发现在不经意间，她已经走得太远。他想回头却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秦相……谢谢你！”薛婧芙由衷地说道，这恐怕是她今天遇见的唯一一件稍微让她觉得宽心的事了。
现在的她，满心的希望，她不敢也不愿去想象，若是李全生介意，不肯原谅她该怎么办。
相拥的身影落入不远处的一人人眼中，李全生眼神悠悠，他看到她奔向他，扑入他的怀里。
他知道她在找他，可在看到那副画面之后，就算再理智的人，也要足够长的时间才能够接受。他不见她不但如此，也还是想让她想清楚，她心中的那人到底是谁。
原本，他以为自己在她心里是有一定的位置的，是能与他争一争，抢一抢的。不过以现在的情况看来，他得到答案了。
心中虽然还有留念，但也只剩下想念了。李全生再看一眼那依旧相拥的两人，带着破碎的心转身离开。
将薛婧芙送回她的小院之后，秦彧来到秦青的住处。他听薛婧芙说过他不在这，但他却能确信，他现在就在这里。不为什么，只是心中那虚无缥缈的一种感觉。
难道说，这就是双生子之间的心灵感应吗？
进了院子，秦彧直接走向后院的一处花草繁密处，不出意外，他果然在这里找到了那个在自斟自酌的人。
“秦相……一起吗？”李全生对着秦彧举杯，他现在喝酒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酒喝越多，心里越清明。
“我觉得你称呼我为‘大哥’的话会更合适一些。”秦彧走到李全生的身边坐下，也许别人还有疑虑，但他能够确定，李全生就是那个让他找了二十多年的人。
“大哥吗？”李全生淡淡地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竟然会有你这样的一个大哥。”
他是他的大哥，那以后，他是不是要称呼她为“嫂子”了？
与她成亲那天，他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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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你我都知道，这是事实不是吗？”秦彧拿起并一个杯子：“你年幼，受你斟一杯酒不过分吧？”
“自然。”李全生将被子给满上。
秦彧拿起杯子，嘴唇轻触酒杯，眼睛看着那个几乎和他有着一模一样动作的人：“你有没有想过，她嫁你，是因为你长得像我。”
“想过。”李全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之后说道：“那又怎样，就算如此，身为影子的我，已经取代了你在她心中的位置了。”
即便知道她的选择，但让他一下就接受，还是有些为难。
“你确定吗？”秦彧知道李全生说的是真的，但他却不愿承认。
“难道不是。”李全生淡淡地反问，他看向秦彧，不知道他来找他的目的。
原本他两应该是最亲近的人，但现在，他们中间隔着一座无形的大山。
“她是你的嫂子。”秦彧说道：“你和她不能够在一起。”
他不是忘记了他对薛婧芙的承诺，但他心里还是存一线希望，他们两个人中注定要有一个人退出的话，他不想是自己。只要李全生退出了，那她回头便是早晚的事了不是吗？
他向来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不然，也不会坚持找他找了二十多年。
“你不是已经不要她了吗？”李全生说道：“而我们却拜了天地成亲了，你不想或不能给她的东西，我给了。按你从前对她说的，你还欠了她一份嫁妆呢。”
小芙和他在一起没有任何见证，但他们不一样不是吗？虽然没有隆重的仪式，但也是按村里的风俗走的流程。
这是秦彧曾经最后悔的事情之一，他看向李全生，他也看过来，眼神在空中交汇，胶着，有种一触即发的紧张。
“找你们很久了，怎么躲在这喝酒？”秦青和秦夫人从边上转过来，打断了二人之间怪异而冰凉的气氛。
“夫人，将军！”李全生收回了看往秦彧的眼神。
“娘，姐姐！”秦彧也将目光转向那两个人。
“你们在做什么？”秦青问道。
“喝酒！”秦彧和李全生不约而同地回来，之后，因为听到另一个人和自己一样的回答，目光再次往对方的身上飘了一下又收了回来。
“娘，你看他们两人！双生就是双生，比起我这个也是同母的人，硬是多了许多默契。”秦青凑到秦夫人身边笑着说道。
昨晚和今早，发生在那三个人之间的事，还只是寥寥的几个人知道，还没有传到其他人的耳朵里。
所以，秦青虽然知道他们两人因为薛婧芙的存在不会那么快地熟稔，但也没有想到，他们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是呀！”秦夫人也笑，但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
秦青虽然是女子，但她一年到头，一天到晚，大多数时间都是泡在军营里，接触的人也大多是那些粗犷的将士。因为这样，她的心思远没有在后院的她细腻。
而且，那两个人都是她所生，他们之间是怎样，她还是看得出来。
有秦青和秦夫人在，秦彧和李全生也暂时放下眼里对对方的敌意，四个人坐下，天南地北地聊了一会。
之后，秦夫人便说乏了，让秦彧送她回去。
——不能再让那两个人再单独相处了，不然，他们本来就僵硬的关系会变得更加糟糕。
秦夫人静静地靠在榻上假寝，如意在给她轻轻地捶腿。
许久之后，秦夫人睁开眼睛：“如意，去问问，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她能感觉到，那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更疏远，可昨天还不是这样，那时，他们虽然不算亲密，但却没有这么明显的敌意。
“是！”如意站起来，亲自到了薛婧芙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