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来许久之后，薛婧芙让宝儿自己走。她见路上没有什么人，便把李全生卷在衣服里的牛黄拿在手里细看。
刚刚他们“牛黄”“牛黄”了半天，她还没来得及拿在手上仔细看呢。
这两个鸡蛋形状的东西拿在手里挺压手，但却也没有石头那么重。表面摸起来挺光滑，有着如鹅卵石一般的光泽。
“这真是牛黄吗？”薛婧芙问道:“这会不会是那个牛贩子的障眼法？”
他放两个鹅卵石到牛的肚子里，现在又剖开牛肚把它给拿出来，让那买到病牛的人欣喜若狂，从而忘了去找他麻烦。
“我觉得是。”李全生说道:“你不放心的话，我们拿到药店去给人瞧瞧。就算这个是假的，那也无所谓——”
李全生指了一下自己的口袋:“至少，我们今天白得了十两银子。”
“是嘞。”薛婧芙点头，而后，她有些失落地说道:“大生哥，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坏了呀？”
“不会呀，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李全生不知道薛婧芙怎么又胡思乱想了。
薛婧芙远远地朝牛马市看了一眼后说道:“我们从那个小姐身上赚了钱，她现在有麻烦了，我不但不帮着她，逃之夭夭了不说，心里还有些幸灾乐祸。”
薛婧芙为自己如此不阳光的心思感到那么一丝愧疚。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李全生对着薛婧芙笑着说道:“我们一起坏，正好天生一对嘛！”
有善心是好事，但也要看是给谁，对那些给自己找麻烦的人，他们没有落井下石就算是不错了。
“什么天生一对，说话没个正经。”薛婧芙将目光收回，弯起了嘴角。
只要大生哥不觉得她是一个坏人就好了。
“别担心，他们是周家的人，在这镇上，吃不了什么亏的。”李全生最后还是给了薛婧芙一句宽慰的话。
“我不担心，我们去找药店吧。”薛婧芙把牛黄交给李全生，看他又把它包起来，忍不住说道:“等下若这牛黄是真的，我们卖了去给你买一套好衣服穿上。”
这东西是从牛肚子里拿出来的，虽然洗了，但还是有一股子味道，李全生拿衣服包了它，就连衣服都沾上那味道了。他们等下还要去逛街呢，穿着这么一件散发怪味的衣服，怕是会被人拦着不让进店门的。
“你嫌弃我了是不是？”李全生自然是知道薛婧芙要给他买新衣服的原因，他走到薛婧芙面前，作势把要把她拥入怀抱:“来，我们一起臭。”
“才不要呢！”薛婧芙笑着拉着宝儿就往前跑:“你不要再过来了……”
回到了镇上，薛婧芙他们第一个要找的就是药店。还好，李全生在镇上最熟悉的地方除了码头那就是药铺了。
李全生刚踏入药铺的门，就听到有人说道:“大生，好久没见你了。”
“是呀，你一个小东家还得做这些活呀！”李全生走向那个正在磨药粉的店伙计。
店里其他的学徒见李全生和小东家认识，也就给薛婧芙看了座之后，继续忙活自己手头里的活。
“什么小东家，也就是一个打杂的，手边有事顺手就做了呗。”店伙计走到李全生的身边:“对了，上次你来帮忙买药的那个朋友病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