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今天,不,是现在对爹爹的称呼好奇怪呀,以前就包括早上,还都是叫他做“大生哥”的,现在要什么要喊他做“秦相”呀?
还不成,爹爹还有另外一个名字不成?
宝儿用右手食指戳戳自己的脑袋表示思考和好奇,接着,他的注意力又被秦彧给吸引了过去。
不但娘奇怪,爹爹今天好像有那么一点不一样呢!但哪里不一样,他又弄不明白。
薛婧芙对着宝儿低声却又急切地说道:“他是秦相,他不是你……”
爹爹——这两个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可最后,那两个字变成两个模糊的音节消失在空气里。
这要怎么解释,说他不是宝儿的爹爹?但他却真的是他的亲生父亲。
“他不是我什么呀?”宝儿在听到薛婧芙欲言又止的话之后,变得更加好奇了。
“他……”薛婧芙见不但是宝儿,连秦彧都眨都不眨一下眼睛地看着她的时,感觉舌头变得僵硬,这要她怎么解释!
“我不是他什么?”秦彧见薛婧芙半天都没有说出一个字,便冷下眼眸追问道,他倒是想听听,她认为他和他儿子间是什么关系。
“你是他父亲。”薛婧芙低声说道,虽然她想让他们之间再无关系,但这并不是她的能力所能办到的。秦彧若是打算把他带走,她除了答应之外,好像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可想。
想到这里,薛婧芙的心就抽痛起来,看着正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宝儿,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那时他还是那么一点点,被她抱在怀里,似乎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现在他能走,能跳,会腻在她怀里撒娇了,可他却要被人给带走了。
他以后能拥有很多孩子,为什么要来抢她唯一的这一个。这个明明他就不爱,也不在乎的孩子。
薛婧芙看着宝儿,强把快泛出眼眶的泪给逼回去,这时宝儿抬头看向薛婧芙,问道:
“娘,你做坏事了吗?”
薛婧芙本能地摇头,宝儿怎么会这么问?她能做什么坏事?
宝儿却不再看着她,他像往常对李全生似的拉拉秦彧的衣角,让他蹲下来和自己保持在一个水平上:“爹爹,娘今天好像怕你呀!”
“你娘怕我?”秦彧闻言后偏头看向薛婧芙,见她的表情,好像真的是在怕他。
秦彧的心里突然就像有棉花在堵着,闷闷的,有股无名的气在苦苦地寻找出路,却毫无收获。
她真的在怕他?这是为什么?她如果是在怨他,恨他,他都能理解。但是怕?这是为什么?
“是呀!”宝儿很得意地靠在秦彧的耳边用自以为是说悄悄话的音量说道:“娘肯定是做了什么坏事,然后怕被你知道。”
他平时做了坏事之后,就是娘这个表情的。而且娘今天做的事肯定是很坏,要不然干嘛要这么害怕。
“宝儿,你别乱说。”薛婧芙想把宝儿牵到她的身边去,让他不要再胡说八道——或者是言之凿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