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死人这一条就足够陶子如把它排在第一位了。
看来应该去看一眼尸体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陶子如就去到了当地衙门。
袁县令还在告病，接待他的是王捕头。
王捕头递给了陶子如一杯茶，开口道：“吕涛兄弟，你是说你怀疑我们衙门发现的那具尸体，有可能是你的哥哥？”
化名吕涛的陶子如点了点头：“回大人，我这次和我的结义哥哥是来此做些买卖的，可谁知半个月以前他就失踪了，我们当时是在北城，我也报官了，可是衙门只说让回去等信，可就是一直没等来。
我昨天听人说起这边发现一具无头尸体，就想着过来认一下，是不是我那苦命的哥哥。”
王捕头点点头，开口道：“你随我来吧。”
吕涛赶紧跟上，随王捕头来到了后面，屋子里仵作还在勘验那具女尸。
王捕头领着陶子如到了那堆碎肉前面，开口道：“我们发现的时候，就这样了，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认出来？”
陶子如看着眼前一堆肉，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谁特么能认出来啊。
陶子如哭着脸看向王捕头道：“我说大人，这人都这样了，换成神仙恐怕也认不出来吧。”
王捕头竟然还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应该是认不出来的。
要不你再想想，想想你的兄长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征？”
陶子如和那位上仙也只见过几面而已，哪知道他有什么特征，再说人都这样了，就算有什么特征，也都被咬成碎肉了吧。
陶子如围着尸体转了好几圈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虽然也看见了尸体头顶的玉骨，但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啊，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成仙的秘密的。
就在陶子如僵持不下的时候，赵捕快回来了。
昨天听说王麻子突然暴毙，可是把他吓坏了，到了他俩一看，竟然真的死了。
要说怎么死的，赵捕快也是来气，你说长生果这玩意好吃是好吃，但是你把它给一个疯子吃干什么，偏偏还不派人看着，让他自己吃，这下好了，王麻子竟然生生的被长生果的壳卡住气管，活活憋死了。
可是人都死了，还能怎么办？王麻子死了，人家比自己还难过，自己能说什么，不光不能骂，还得安慰人家。
昨夜赵捕快一夜没睡，而是同着管家忙里忙外，把王麻子的后事安排好后，这才同就在那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的西门辕回了来。
只是虽然忙活了一个晚上，但是赵捕快心里全是事，嘴里已经因为上火起了三个大水泡。
现在根本睡不着，就只好来衙门看看一夜过去，仵作会不会有什么新发现。
只是一进来就看到王捕头领着一个人，在围着那堆碎肉和骨头内脏来回的看。
起初还以为是王捕头请来的能人异士，想要从尸体中找到什么线索，可是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家里面丢了人，过来认人的。
陶子如不认识赵捕快，见他进来也没放在心上，因为他现在的目光，其实已经被旁边那具相对验证的尸体吸引了过去。
看就要光明正大的看，于是陶子如开口道：“大人，那边那具尸体，是怎么回事？可否让我认上一认。”
王捕头一听乐了，道：“那就不用看了，那是个女的。”
陶子如心思急转，开口道：“女的？这两具尸体现在放在一个房间，莫非他们是在一个地点被发现的？”
王捕头道：“你小子还挺聪明的，这两具尸体还真是在同一个地方发现的。
我跟你说啊，这件案子也是蹊跷，当时啊，”
王捕头刚要炫耀一下，就被赵捕快的一声咳嗽打断了。
眼见赵捕快看着自己，王捕头也悻悻然的及时打住，改问道：“你看了这么半天，到底认出来了没有啊？”
陶子如苦着脸说道：“我说大人啊，这样你让我怎么认啊，你这就没有点衣服什么的东西吗？你拿出点物品来，我看看是不是我大哥的东西，不一下就认出来了吗？”
王捕头哼了一声道：“要是有别的东西，我会不给你看吗？”
陶子如目瞪口呆的说道：“您是说，我大哥，不这具尸体是光着的？”
王捕头道：“不光这具尸体是光着的，那具尸体也是？”
这下陶子如的眼睛瞪的更大了，说道：“这难道是对奸夫淫妇，被正主抓到杀死泄愤了？”
这时候赵捕快走了过来，笑着说道：“好了，你就瞎操心了，要是没认出来的话。就先回家等着吧，如果再发现什么尸体，我们会去通知你的。”
陶子如知道今天就只能这样了，于是点点头，对着二人道谢了一番，就转身走了出去。
眼看陶子如就要消失在衙门口，赵捕快低声对王捕头说道：“你去跟上他，我总觉得这人不太对劲，你看看他会去哪？
如果中间发现跟丢了，那就不要再跟。立马放弃，同时往人多的地方跑。”
王捕头点了点头，提上了朴刀，跟了过去。
等到王捕头也没了踪影，赵捕快才转身回去，同仵作一起分析尸体。
陶子如怎么说也是无常观观主，虽然是副的，但是对于一个末流捕快的盯梢，他要是再发现不了，那他别说不配当副观主，从此以后都可以退出谍子这个行业了。
发现归发现，但是他没有立刻甩掉这个捕快，因为他自认为刚才自己没有露出破绽。所以这个捕快应该是只是为了确认才跟踪自己的。
就算他真的认出了自己的身份，陶子如也没什么顾虑，如今郑国势大，没有人会敢动自己这个副观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