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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雪佳久久的才从马可的琴声里寻回自己的思绪,她愣了很长时间。

屋子里传出了锅碗瓢盆的猛烈撞击声,还有一个男人的哀号——

不过,生性盛气凌人狂妄自大的king,对马可倒是很敬重。他知道马可的吉他水平绝对是青岛地面上数一数二的了。他只服两种人,一种是乐器玩得棒的人,另一种就是比他还要狂妄的人。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韩雪佳问马可,他们走在下山的路上。

“马——那个混蛋还好?”,白静想起马可了。

凭借自己出色的吉他水平,他逐渐在济南的酒吧里混出了名头,也慢慢地结识了很多朋友。有一次演出结束后,他的一个朋友来邀请他去做他们乐队的吉他手,阿风便欣然同意了。就这样,他成了一名地下乐队的成员,并迅速成为了乐队的核心。

“你去听一听Ericpton的TearsInHeaven就知道什么是感情了。这家伙一辈子倒霉死了,跟他扯上关系的人,也都沾了晦气,非死即伤。他儿子从49楼坠楼身亡后,他就自谱自弹自唱了这首悲怆的歌,真的很苍凉很感人的。”

大约十分钟便已经到了。

没有人同情你们的颜色

13朋克的追求

“他们的首支单曲就叫AnarchyIK.——‘英国无政府主义’,呵呵,够狂妄吧?后来推出了单曲‘神佑女王’,也就是那首最有名的GodSavQueen。呵呵,别以为这群流氓真的是在给他们的女王祈祷,专辑的封套的设计就很恶作剧,英国女王的双眼和嘴巴就分别被‘GodSavQueen’和‘SexPistols’字条给封住了。Lydon在歌中更是肆无忌惮地诅咒说:‘神佑女王!你们也没有未来!’。最搞笑的是,当英国举国上下庆祝伊丽莎白二世女王登基25周年的时候,SexPistols的这张专辑竟然也同时在BBC电台的排行榜上升到了冠军,与政府和皇家的喜庆气氛大唱对台戏,把那位女王陛xià气得七窍生烟,差点就‘嘎嘣’一声死掉了。所以呢,乐队便被赶出了英国,心灰意冷的Lydon及时解散了SexPistols,为这支朋克乐队留下了一个未受世俗玷污的好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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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cksky’是一群垃圾,呵呵,包括我,你还是看现在的我吧。”,马可笑着指了指自己。

今天是八月七日,韩雪佳的22岁生日。

“拜托,你贴在我背上了,真的很热呀。”

于是,可怜的杜辉又莫名奇妙地挨了几次揍,因为白静不是嫌他演得不像,就是嫌他演得太像,反正怎么看杜辉都不顺眼。

应该不会再用石器时代的土制弓箭了。

至于自己和马可的关系,虽然有些暧昧,但他们两个人都知道,这种朋友间的关心,离爱情还很远很远的。

“没有啊,H大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比某些自命不凡的大学好多了。这些所谓的‘世界名校’,科研成果和高质量论文有多少呢?只怕几所学校加起来也没人家国外一所二流大学多!国家把人民币几百亿几百亿的投给它们,光给它们运这些钱就不知道要用多少辆重型卡车呢,可它们到底为国家做了多少贡献呢?不指望他们能羊群里蹦出头驴似的,能培养出一个诺贝尔奖,那也该老老实实地静下心来做学问吧?整天就知道招收影视明星奥运冠军来本校读什么硕士什么博士的,来给自己作秀。教授们也都大汗淋漓地忙着剽窃,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然后就跑去发表没有一点学术含量的烂论文,其实呢,还是他自己花钱买的版面。为了晋升更是不择手段,厚黑学的造诣比自己的学术水平还高!这帮鸟人好容易培养几个好一点的学生,也都***削尖了脑袋跑到国外去了——当然,如果这些小子在国外混不开,又想跑回中国来为祖国的现代化建设作贡献,我们也是不嫌弃的,还美其名曰‘海龟’呢。哈哈,H大比起这些学校来,还算不错了。虽然没啥惊天动地的大贡献,小贡献也作了不少嘛。最大的优点,H大好养活,不像那些败家子一样的大学,国家每年都拨给它们那么多科研经费,鬼知道它们都干什么了!所以说,我爱H大,因为H大有好多美女——可惜H大的美女不爱我,哈哈!”

他是今天早上七点钟回来的。昨晚在酒吧演出到了凌晨三点钟,作为乐队吉他手和主唱的马可,一个人唱了将近二十首歌。演出结束后,他又和乐队的其他人排练了几首自己写的歌,折腾了一夜,真的是累坏了。

“吃过饭了?”,韩雪佳弯腰看了看电饭锅,里面空空的。

“大哥,放了我吧!我求求你了,我真的有事呀!”

“这么有意思呀,那他们唱了什么歌呀?”,韩雪佳开始对这帮流氓感兴趣了,唉,小姑娘堕落了。

BecauseI‘asy,easygo

“走了,他们去台东玩了。嗯?你拿的什么呀?一朵花?”,韩雪佳注意到马可手里一个好像是草编的花一样的东西。

这是马可花了三块钱从地摊上买来的。

的确,曾经的大色狼杜辉早已经洗心革面,忠于革命忠于党了。凭着自己的一颗红心,杜辉把白静大小姐服侍得舒舒服服的。再加上白静家教甚严,就算借这小子一个胆儿,他也不敢花心了。

韩雪佳不禁笑了笑,也许他们也是不错的一对呢。

“前些日子他给我打过电话,说有一支不错的乐队在找吉他手,让我过去试一下。”

可怜可怜老光棍儿林无辛吧!

女孩子是键盘,叫潘卿莲。小姑娘相当的狂放和泼辣,白静和她相比,那简直就是大家闺秀和小鸟依人了。她的豪放足以令白静那样的乖乖女瞠目结舌。

下午一点多了。

她叹了口气,就端起餐盘离开了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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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克就是叛逆?叛逆虚伪的社会?好像和嬉皮士差不多了呀?”

“嗯?在吗?”,韩雪佳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下午一点,马可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你说怎么就这么巧,正在盯着白静想入非非,口水直流的杜辉,还没明白过来刚才马可为什么大吼大叫,就感觉自己的屁股上受到了一股巨大的推力。被烫的惨不忍睹的马可这暴怒的一脚,力量十足。杜辉几乎是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冲着他的意中人的方向就直接飞了过去。

他太累了。

林无辛扯淡了这么久,小屋里早已恢fù了和平——

“我弹出来的声音怎么这么乱呀?”

“你比以前还要bohean了。”,韩雪佳轻轻叹了口气。

马可帮韩雪佳调整了一下手指的姿势,就看她慢慢地弹了起来。韩雪佳的手指的柔韧性和独立性都相当的好。果然,刚才的问题一消除,她弹的曲子已经非常清晰,悦耳。马可有些赞叹这个小丫头的天赋了,她只学了不过三个小时就能弹出如此的水平,实在是让当年的马可望尘莫及,羞愧难当。

爱情这一话题,让多少思考它的哲学家进了疯人院呢?

至于这场戏还有必要赘述吗?杜辉的实力和演技大家应该很清楚的,只选取两个镜头吧。

他们三个平时都是这么开玩笑的,马可也听习惯了。但是马可在这方面还是很正统的,他从不会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这个马可,总算有点起色了——

“哎——我只是打个比方的——唉呦!你想打死我呀——”

“真好听,你学吉他学了多久?”,韩雪佳托着腮听着。

“你应该根据歌曲的风格,随时改变力度。抒情一点的曲子,你可以打着慢节奏,只拨高音区或者中高音。需要节奏感强的呢,就带上低音,但不是每下都扫六根。也就是说,不是每次扫弦都带上低音。你多练习一下就可以把节奏感表xiàn得比较充分了。”

“啊?15粒?”

等两个人都平静下来了,马可松开了自己的怀抱,韩雪佳则理了理自己有些散乱的头发。两个人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韩雪佳先开了口。她发现自己对马可竟然恨不起来。

“对,那里是中国的摇滚中心,也许会有我的梦想。我有个朋友在那里。”

“先说宇宙,我知道天上的烧饼一样的天体,白天叫太阳,晚上叫月亮。地球是圆的,所以它才能像个保龄球一样在太空轨道上一直咕噜咕噜滚个不停,绕着太阳滚一圈儿就是一年,它自个儿滚一圈儿就是一天。人生呢,我懂得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我们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生的伟大,死的光荣。至于爱情,我认为这玩意儿纯粹就是保质期极短的‘三无产品’,一会儿就变质,还易燃易爆呢!爱情二字,搅得整个世界都哭哭啼啼,尸横遍野的。最惹人烦的是,这玩意儿特别容易串味儿,一不小心就沾上了铜臭味儿。哪怕是我这种久经沙场的老色狼,竟然也搞不清楚这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马可一副老教授的派头儿。

不要以为幸福那么容易降临,杜辉为了给这棵浑身带刺的小苗苗浇水施肥,可算是吃足了苦头。他发扬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顽强精神,满脸堆笑地忍受了白静无数的挖苦讽刺,浪费了一捆又一捆的玫瑰和一筐又一筐的心型巧克力,仍旧不屈不挠,艰苦攻关。他夜以继日地写情书表决心,由于肚子里墨水不多,他干脆就抱着上康熙大字典,几乎把里面所有的赞美性的词语都给白静工工整整地抄录了一遍!

“昨晚的演出怎么样?回去了没有?吃过早饭了?”

或许马可也是一把吉他,他既可以弹奏出轻柔美妙的旋律,又可以爆发出狂虐可怕的节奏。

“说来听听。”,韩雪佳作虔诚倾听状。

镜头一:

韩雪佳很快就掌握了马可所教授的东西,这令马可对她更加刮目相看了。自己以为多深奥的东西,她竟然一下就懂了,马可有些自叹弗如。

“你真的是个天才,只怕不出一年你就能弹出一手好吉他了。”,马可看着还在低头抚弄琴弦的韩雪佳,眼神飘忽,鬼鬼祟祟的。

“是吗?哪五步呀?”

“让你听一下就可以了。今天你已经学了不少了,这些以后有时间再教给你吧。”,马可理了理头发,已经下午五点了。

3“cksky”

也许爱神丘比特正在偷偷地引弓搭箭,不怀好意地瞄着你呢,不是吗?说不上什么时候,爱神一撒手,“嗖”的一声,百步穿杨,一箭双雕!某男的心与某女的心,就被穿到同一支箭上了。等两个人流血过多失去最起码的辨别能力后,也就相恋了。

“知音难寻,曲高和寡也!汝等不懂艺术!”,马可拂袖而起,满脸清高。

韩雪佳几乎是疯了一样的跑着,马可跑出足足一里地后才追上她。他一把就把韩雪佳揪住,然后就紧紧地将她抱在了怀里。

难道那段回忆就是他灵魂的归宿吗?

“闭上眼睛,我给你拿礼物。”

“对呀,你已经学会五步里的三步了,一多半了呢。第四步呢,就是能让你的吉他发出吉他的声音,让人家一听就知道这声音是你用吉他弹出来的,而不是拉的二胡或者弹的琵琶什么的。”

“听过这一句话吗,快乐是轻浮的妓女,而痛苦是忧郁的诗人。妓女永远无法与诗人相比的。”

在十七岁那年,阿风趁着父亲睡着的时候偷了他的钱包,就离家出走了。从此他便再也没有回过湖南。

韩雪佳正在准备考H大管理学院的研究生,所以也就像别人一样按部就班地一遍遍重复着枯燥的复习。在教室看了大约两个小时的高等数学,她感觉很累了,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便给马可发了一条短信。

还好,林无辛已经从疯人院刑满释放了。

韩雪佳也不想看书了,就爬回床上,打开电脑看了一会儿电影。结果刚看完一集《红豆女之恋》,白静就打了电话,叫她下楼。

“我是,也不是。”

“你想呀,如果有一个正在胆战心惊地和别的男人偷情的有夫之妇,做贼心虚的她,看到我们这些自由自在可以随便和男人上床的妓女,她肯定会心理不平衡的嘛!社会就是一个背着丈夫偷情,却要夹紧大腿硬说自己是处女的虚伪荡妇。不过呢,这个荡妇看起来却像个有教养的贵妇人,她给自己立了一座座高耸入云的贞节牌坊,一边和男人偷情,一边还要装模作样地捧着《烈女传》,坚守妇道。这种社会里,当然容不下如此叛逆lou骨的punk妓女了。可惜,那些高贵斯文的女人们只怕比妓女们还要下贱淫荡。”,马可的话里透着一股冰冷的傲气与轻蔑。

他熬夜通读了《诗经》《唐诗宋词选》中的爱情名篇,并深入研究了莎士比亚戏剧,琼瑶的言情小说和徐志摩的诗歌集,写下了十万字的读书笔记,全面地提高了自己的文学修养,以至到最后他张口闭口的全是“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谁知我的苦痛?你害了我,爱,这日子叫我如何过?”。

当时他端着一碗稀饭,正在劝说已然消瘦得皮包骨头的马可吃饭,结果就这当口,白静和韩雪佳进了屋。瞬间,杜辉这小子就像被电击了一样,眼睛一下子就直了,一双色迷迷的小眼睛死死地盯住白静,喷出了淡绿色的火苗。最要命的是,这小子感情太投入,竟然连手里端的碗都忘jì了。

“嗯,我该回去了,吃点儿饭就要赶过去的。”,马可提上吉他,就和她往回走了。

“因为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用吉他告sù别人我在想什么呢?!”,马可摊了摊手,很认真地说。

“Isthireallife

“第一步,就是搞到一把吉他,没有吉他你弹个屁呀!呵呵,你看,这么重要的一步,你不也已经做到了吗?”

为何他的琴声透着这么暴烈的狂躁呢?刚才不还是那么的柔美吗?现在怎么如此破碎,如此暴虐呢?这是宣泄,还是毁è?是黑铁一样的冰冷,还是火焰一样的疯狂?为何他的琴声让人感觉如此忧郁脆弱,却又如此桀骜冷漠?

阿风用父亲钱包里的400元钱买了一把吉他。本想去北京的他,因为路费不够,便辗转流落到了济南。无以为生的阿风,只好拿着自己的吉他到处弹唱,天桥上,车站边,大街上他都去过。虽然日子艰难困顿,但阿风从没想过放弃音乐,放弃这把吉他,就像他生来就是为了它。

大眼瞪小眼,持续三秒钟——

韩雪佳不知不觉已经融入了他的琴声。

“是吗?你能做到了吗?”

马可就把自己的那把IbanezJS1000从墙上摘了下来,给她弹了一小段HotelCalifornia的前奏,一段难度颇大的吉他solo。

马可还在酣睡。

蓦然,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没有,昨晚音乐会太闹了,有点不舒服。”

罪过罪过!林无辛深表歉意。

马可最近很少回小屋。除了日常的演出,他们正在和其他的几支小乐队筹划一个摇滚音乐节。马可作为主要的发起人之一,负责宣传和拉赞助。这些天他忙得焦头烂额的。

8学吉他的天才

“你看我干什么?”

“等一下。先把菜放到电饭锅里蒸一蒸,不然晚上就馊了。”

“嘿嘿,我发现一个问题哦,你怎么那么关心那个混蛋呀?”,白静冲着韩雪佳做了个鬼脸。

“还不太清楚,但是我不会放弃我的这把吉他。也许会去北京。”,马可帮她背着吉他,山路有些崎岖。

他不禁想起了有人对中国地下摇滚乐队的那几句讽刺——

嗯?

“对呀,记得很久以前你说过想学吉他的。正好前些天一个朋友换吉他,我就把他原来这把给你要了过来。这把木吉他虽然旧了些,但是质量还不错。送给你学吉他用吧。”,马可笑着把吉他递给了她。

“我——有些不懂。”,韩雪佳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这个白静是标准的刀子嘴豆腐心。

都21世纪了,爱神丘比特的装备也该更新换代了吧?

“嗯?”,韩雪佳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雪饼,好奇地反问,“多少?”

“每个人都是朋克,因为每个人都会对这个世界有他独特的理解,都会渴望能像自己想的那样去生活,也都会有自己的叛逆和追求。但是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的朋克,因为每个人都是生活在社会的,都要吃馒头才能生活下去。结果,一个馒头一个馒头地吃下去,人们都会慢慢忘jì了自己内心里的‘朋克’,变成了他们自己曾经蔑视唾弃的行尸走肉,jian诈小人,贪官地痞。社会这个大染缸会让每个人都低头的——即便是那些自以为纯种朋克的人。这就是世俗的力量,犹如一场瘟疫,没有人逃得过它的影响。还有,是不是朋克也不是自己说的,朋克绝对不会快乐张狂地向人家炫耀说‘我是个中国最后一个朋克!朋克要绝种了,我比熊猫还稀少,快来崇拜我保护我呀!’,真正的朋克应该是痛苦迷茫的,他会冷静地去思考很多沉重的问题。不过呢,思考来思考去,他就疯了,最后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呵呵,这就是朋克。”

“去死吧你,我热死也不拖的!”,韩雪佳笑着白了他一眼,就弯腰帮他把菜端了出来。

那就背叛你的信仰,忘jì你的梦想,放弃你的追求吧!

“你好恶心,你一说喂狗,我都没胃口吃雪饼了呢。”,韩雪佳笑着帮马可撕开一个雪饼,就像喂小狗一样。

11easy,easygo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打女人。

“为什么?没有感情?”

准备妥当后,她就提起沉甸甸的满是参考书的手提袋,锁上了宿舍门。

一听到苏梅两个字,马可疯了似的地跳到韩雪佳面前,几乎把嘴巴啃在了她的耳朵上吼了一嗓子——

“啪!”

韩雪佳很早就起了床,她穿了一件纯白的连衣裙,长发披肩,颇为漂亮。她一直在宿舍等白静他们,感觉有些无聊便又抱起管理学的参考书看起了案例。

也许这便是马可要去追求的梦想,那就是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出人头地,真正从酒吧里唱出去,摆拖困顿的生活。但是马可也很疑惑。因为一旦真的成功了,那么自己的音乐也就会被商业化的唱片公司的一纸合同完全抹煞。自己的歌路,音色,风格及演唱曲目都将由唱片公司决定,这必将会令自己的吉他失去个性和思想,成为唱片公司赚钱的工具。丧失自己的音乐追求和特色,向庸俗的主流文化妥协献媚,对摇滚乐队来说,这是和没有钱吃饭一样痛苦的事情。狂傲叛逆的地下音乐,在转成媚俗无力的流行音乐的那一刻,曾经的punk精神也就死了。

他父亲游手好闲,是当地的一个大地痞。他很少关心阿风的生活,还经常带女人回家过夜,喝醉了酒就拿阿风出气,轻则辱骂训斥,重则拳脚相加。阿风经常是宁可一个人独自在大街上过夜,也不愿回家。

Isthisjustfantasy

“是吗?”,马可笑得有些凄凉,他低头弹着了吉他,唱起了那段BoheanRhapsody——

“在的,等我一会儿吧。”

“我有朋友就是做这个的。他们公司每年春节发的福利,就是一堆一堆的雪饼,他吃不了就到处送人,送不了的就喂狗,呵呵,最后连他们家养的小狗一闻到雪饼味都吐了呢。”,马可大口地嚼着雪饼,样子好不滑稽。

“今日はいいお天気ですね,静静,你就是我的小妖精,Iloveyouforever!”

不过,像什么HardcorePunk,Post-Punk和Ska-Punk之类的,韩雪佳是不懂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呢?韩雪佳只看到了他们的海报上那混乱迷幻的图案与那句刺眼的宣传语——

“为什么?”

“为何?”,马可大喜。

如果当初没有苏梅,马可和白静也许真的会是快乐幸福的一对儿呢。

成功,就是失败,绽放,即已死亡。

“想不到杜辉这么帅哦!”,韩雪佳看着杜辉滑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两个人找了个树荫坐了下来。马可教了韩雪佳一些扫弦的技巧,便听她弹了几遍。

“我就是这个样子呀,a无名指,指,i食指分别弹1,2,3弦,p大拇指弹4,5,6弦,怎么会这么难听呀?”,韩雪佳有些困惑地弹了一小段简单的solo,其实已经颇有味道了。

“不是我才女,而是你是哲学家呀!”,韩雪佳笑着摁了一下马可的鼻子。

“**!”,张扬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质疑他的性能力,“臭**,走!去厕所比比看!”

“我给你打包带回来了一些菜。你热一下,留到晚上吃吧。”,韩雪佳不觉得这会伤害马可的自尊,因为她和马可彼此都是很信任的。

韩雪佳被白静那煞有介事的凶巴巴的样子逗乐了。

马可打开门,稍稍整理了一下床上的东西,就让韩雪佳坐了下来。

“朋克?punk?那到底什么是punk呢?”,韩雪佳问。

“拖了鞋用脚丫子弹出让人大小便失禁的音乐,或者像六指琴魔一样用音乐杀人。”

不过呢,杜辉总算没有白白挨揍。他与白静便是从那一刻起,在热情的沙漠里种下了爱情的小苗苗。很快,在杜辉的辛勤耕耘,悉心浇灌下,这棵小苗苗就生根发芽,茁壮成长了,最终开出了幸福的小花朵。

杜辉的幸福时刻没有持续太久。反应过来的白静大叫一声“流氓!”,随手就甩了杜辉一巴掌。刚刚从疼痛与狂喜的眩晕感中清醒过来的杜辉,只感觉眼前有个东西一闪,一声脆响,就又被这力道迅猛的一巴掌扇得眼冒金星,找不着北了。

腐臭的灵魂在狞笑——

早上五点半,手机的闹钟准时响起。

不过,马可想不到的是,五年之后,吉他竟然成了他谋生的手段。如果说生活也是一把吉他,那马可就是弹奏它的一根手指。只是这把吉他的琴弦是如此的沉重,沉重得让他难以拨动。

一,“我是太阳!”

“你的头发染成金黄色,挺滑稽的。”

结果韩雪佳一下子捅了火药库。

“我不想和过去的自己有任何的瓜葛,那里有太多我想要忘jì的东西。”,马可看着远方的海面呆呆出神。

2落魄的酒吧歌手

从见到白静的第一眼起,杜辉就知道自己爱上了这个小丫头。

马可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了,只呆呆的看着韩雪佳。

你他丫的拉稀一般痛快

韩雪佳一头扎进了马可的怀里,然后就像个小孩子似的哭了起来。也许她当时只想找一个怀抱好好地哭一场吧。马可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长发,喃喃自语般地重复着那句“对不起”。那一刻马可也难受得不行,也许是有些心疼她了。两个人抱在一起,或许仅仅是因为一个满怀内疚,而另一个想找个释放委屈的怀抱罢了。

苍天不负有心人,野百合也有春天。

后来,由于乐队键盘的意外身亡,阿风也接到了北京一支颇有名气的乐队的邀请,这支乐队最终还是解散了。分别的那一夜,大家哭得狼bèi不堪。

说起这个色狼和白静的姻缘,那还要从两年之前说起了——

过了一会儿,马可打开了门。

这个king就是乐队的贝司,青岛本地人,叫邢门清。看看这个名字和lily的原名,你就知道他们为什么成了情侣了。这家伙虽说也是游手好闲流里流气,但是在音乐上颇有造诣,弹得一手好贝司。最难能可贵的是,虽然他老爸是青岛小有名气,家资数百万的连锁超市老板,但是king有股天生的叛逆精神与正义感。这也是为什么马可将他招入乐队的原因。他和lily加入乐队,完全是为了兴趣和刺激,甚至是来游戏人间的,不像马可那样把饭碗都挂在那把吉他上。

“是吗?不过——”,马可色迷迷的盯着她,一脸淫荡,“我一直都没好意思告sù你,你穿着裙子,这样坐着会走光的。我都欣赏了一个小时了,真的是不堪入目,非礼勿视呀——”,说着,马可就装模作样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反正该看的他都已经看到了。

“不是,不太方便的。”,韩雪佳差点晕倒了。

“那都好久以前的事了,你竟然还记得。这把吉他——可是我不会弹呀,学吉他难吗?”,韩雪佳好奇地摸着琴颈。

大概三个月前的一个下午,刚刚失去琴行工作没多久的马可,已经一贫如洗,揭不开锅了。韩雪佳就带了一些吃的,想去接济一下马可。结果偏赶上马可这小子心情不好,他一下子就把心里的怨气与暴虐倾泻在了韩雪佳身上。也就是韩雪佳脾气好,要是换了白静,早就一蹦三尺高,和他指着鼻子对骂起来了。

白静昨天下午就打来了电话,说今天十点钟就和杜辉过来给她祝寿。

青岛之恋※#183;雪篇《雪吉他》

“滚!我杀了你!”

至于“后宫佳丽三千人,铁杵磨成绣花针”的歪理邪说,king从来就不相信。king在女人堆里总是斗志昂扬,越战越勇,被女人们戏称为不知疲倦的“核动力**”,她们都怀疑king的两个睾丸是小型的核反应堆呢。目前他已经偷偷地向个人的第100个女人发起了强有力的冲击——纵使lily也无法阻止这个数字的稳步攀升。从某种意义上说,如果女人的肚子是气球,那king就是充气筒。假如没有人工流产的话,估计他的孩子早已遍布青岛的大街小巷。不说有一个营,也足有一个加强连。

“那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吃顿饭吧,好不好?”,刘儒飞还是锲而不舍,继续输送着糖衣炮弹。

“不能!”,马可的回答倒是很干脆。

“好的,我正好还有一件东西要送你的。”,马可神秘地眨了眨眼睛。

“那你怎么没有过去呢?”

“哦,等一下,我先穿上衣服。”

时间不早了,马可和他们打了招呼就一起去了酒吧的地下室。乐队的设备大都放在这里,张扬正在阴暗的灯光下抽搐痉挛似地敲打着他那排架子鼓。他已经搬进酒吧住了。

“不想,我又不是真朋克!我们没有机会啊,哈哈。”

大一的时候,马可见人家都抱着把吉他在月色下搂着女人弹唱情歌,真的是好不浪漫,看得马可浑身痒痒,羡慕不已。于是,他脑门一热,就心血来潮地跑到银行取出五百块钱,然后一溜烟去了一家琴行,在还不知道Gibson,Fender,Jackson和Ibanaz为何物的情况下,就抱回了一把木吉他。

“哼,你以为你不是呀!”,白静横了他一眼,就狠狠地揪住了杜辉的耳朵,“哼,瞧你高兴的,让你假扮雪佳的男朋友就高兴成这样子呀,德性!我告sù你,今天只是演戏,你要是敢花心,我阉了你这头死猪!”

“你不怕错过机会吗?”

为了圆满完成上级交待的任务,杜辉特意穿了一件花里胡哨的衬衣,上面绣着两个硕大的英文单词“sexpig”,脖子上挂着一条俗气的金链子——两块五毛钱的地摊货。经过白静特别批准,杜辉还在嘴里叼了根儿烟,戴了副不伦不类的大墨镜,配上与生俱来的猥亵气质,怎么看都像个地痞流氓。

“让你猜嘛,问我干什么?”,马可笑了笑。

自从今年春天和北京那个花心的家伙分手后,韩雪佳就对爱情失去了兴趣,对几个追她的男生也是毫不理睬,谁知道今天碰上个厚脸皮。

镜头二:

阿风出生在湖南,比马可小一岁。在阿风七岁的时候,父母离异了,他跟着父亲一起生活。

“啊,是一只竹凤凰,好漂亮呀!”,韩雪佳把手提袋交给马可,便拿起那只精美的竹凤凰看了起来,淡黄绿色的薄竹片编成的凤凰栩栩如生,展翅欲飞,非常的精巧。

“我刚刚回来,昨晚客人太多,有点累了,需要先睡一觉。我下午过去给小寿星祝寿吧。”

果然写得实事求是,情感真挚,颇像悔过书。

“呵呵,你别逗了,说真的呢!”,韩雪佳笑着捶了马可一拳。

也许自己希望看到一个像以前那么洒拖阳光的马可,而不是现在这个。

“呵呵,我没有瞎说,一般人都是这么看我们的。”,马可笑着扬了扬头。

的确,这个男人也许真的是个谜了。

“唉呦——不敢不敢,我怎么敢——唉呦!”

马可和韩雪佳一起爬上了H大北面的浮山。这座小山上种满了苍翠欲滴的松树,非常的静谧。从山顶可以俯瞰整个H大,海景也不错。马可经常抱着吉他来练琴的。

这不仅仅是地下音乐的困惑,也是人生的一个永恒疑问——

“操,我自己学还不行啊!”

“这个家伙很倒霉的。第一次,我们没地方排练,冬天风大又冷,只好去了一间拆迁了一半的房子里,结果他刚在里面撒完尿,一面墙就倒了。幸亏他跑得快,捡回了一条命。事后我们还开玩笑说他差点被自己的尿给淹死呢。第二次,我们排练完,他说要撒尿,就去了一个墙根,我们还取笑他别再把墙给冲塌了呢。结果这次那泡尿真的要了他的命。”,

“可惜苏梅死了,否则,马可也不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了。”

lily**强烈,过去她总是抱怨与自己上床的男人耐力太差,一触即溃。再勇猛的男人,在如狼似虎的lily面前也是相形见绌,犹如杯水车薪,隔靴搔痒,令她扫兴不已。每次完事后,看着那些趴在枕边翻着白眼直喘粗气的废物男人,lily总是忍不住为我国的人口素zhì和国防安全而深感忧虑。

马可虽然追求那种喧闹暴虐的音乐,但是他内心却喜欢安静。所以每次演出完毕,他都会把头cha到冷水里,好好地让自己那狂躁的神经冷却下来,不然他会被那种可怕的暴虐情xù压垮,甚至他都感觉自己就处在精神崩溃而陷入疯狂的边缘。

爱神啊——

飘泊了半年后,一家酒吧的老板答应让阿风到他那里唱一段时间,这让阿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不是,是那个西瓜,我肚子疼呀!”,杜辉嘴一咧,就蹲在了地上,可怜巴巴地看着白静,等待她的批复。

她不禁想了一个问题——

没用几口,一碗清凉的清汤面就下了肚。

“不知道。”,马可笑了笑,就收起了自己的吉他。

刘儒飞眉飞色舞地哼着《让我一次爱个够》,屁颠屁颠地一路小跑着赶到了韩雪佳的宿舍楼下,然而映入他眼帘的却是:韩雪佳风骚地摸着一个正在吐着烟圈儿的戴墨镜挂金链子的地痞流氓的裸lou胸膛,嗲声嗲气地询问哪种堕胎方式危hài小一些。那个男人则不耐烦地打断她,和她讨论起了附近旅馆的价格行情。

“啊,那太好了,我也正好想去台东呢,一起去吧!”,刘儒飞猜韩雪佳只是搪塞他。

马可的一日三餐,一般来说就是面条,加一个鸡蛋,撕开一包榨菜,就是美味佳肴了。韩雪佳帮他在H大食堂办了一张饭卡,毕竟在学校吃饭能便宜些。不过即便如此,马可也还是舍不得多到H大吃菜。他要为了自己的梦想——一个近乎虚无缥缈的音乐梦想而攒钱。韩雪佳看不下去了,就经常叫上马可到学校食堂一起吃饭,然后她就打上一大堆的菜,让这个面黄肌瘦的非洲难民吃个够,补充一下营养。虽然这往往把马可搞得很不好意思,但每次他都会把饭菜一扫而光。

温柔的女人在男人面前一旦变泼辣,这就说明——

也许这个男人的性格已经被生活扭曲了。

“只是一部分吧,可能我自己也变了。”

可怜的杜辉,在白静的压迫下不敢有半点的反动言论,更别奢望什么“人权”了。

杜辉的第十七任女朋友是谁?

吃完饭,白静和杜辉陪韩雪佳玩了一个多小时,然后两个人就去台东步行街买东西了,韩雪佳也就独自回了宿舍。

桌子上散乱地摆着一些挂面,还有韩雪佳送来的一袋生鸡蛋和一瓶蜂——蜂是她从老家带来的。上方的墙洞里伸出一个自来水管的水龙头,还在滴滴答答滴着水,它关不紧的。马可在桌子上放了一个大碗用来接水。桌子下面放着一个电饭锅,里面还有半锅清汤面。大概是早饭吃剩下的吧。

果然,他眼睛里的暴虐已经慢慢褪去,深邃的眸子里还是那永恒的迷茫与忧郁。如此的清澈,如此的纯真。

韩雪佳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两斤绿豆和一些零食,就带着吉他去了马可的小屋子。今天他在小屋子里休息的。

“嗯。”

“好可爱呀。”

他们相恋一年多,虽说一直吵吵闹闹的,感情倒是越来越深。杜辉也算创zào了自己新的恋爱时间记录。以前他的十六场轰轰烈烈的纯真初恋中,恋爱时间最长的也不过四个月零十六天。以目前的形shì看,杜辉的新纪录还要被不停的刷新了。

好了,大家看看这帮土匪一样吊儿郎当的“cksky”成员吧。

去年八月,在张扬的邀请下,马可去了济南,加入了一个地下摇滚乐队。在济南的那段时间,几乎花光了马可的积蓄。今年年初,当乐队解散后,马可只背着这把IbanezJS1000回了青岛。搜遍口袋,再加上三张银行卡的余额,马可浑身上下只有75块钱了。幸好,在杜辉的接济下,他找到了那份琴行的工作,总算像只顽强的老鼠一样,在青岛存活了下来。可以说,这次济南之行,是马可陷入困顿的主要原因。

“你个烂**,我们去哪里日关你什么事,操,早知道老娘就不把你日出来!你没女人上床还要个**干什么呀,我帮你摘了它得了!”,lily一边笑着一边就往张扬的裆部摸了一把,浓妆艳抹的她穿了件短皮裙,修长的大腿上正有一只手在摸上摸下的,king走到哪里也是和她如此的恩爱缠绵。

韩雪佳正抱着几本书在校园里走着,忽然,有人叫住了她。

“因为苏梅?”

“我——苏梅——”,马可深深叹了口气,便低头无语,黯然神伤。

如果在别的地方看到这句话,韩雪佳肯定会感觉恶心。但是,由于这句话是马可选择的,所以韩雪佳就没有太反感,反倒是感觉它有些道理,甚至是可爱了。可能这是他们玩世不恭的宣言吧。

马可发现韩雪佳对吉他非常有天赋,她学得非常快。马可把基础的东西告sù她后,她很快就能融会贯通,而马可只需要在一些细节上指导一下就足够了。

马可搓了搓有些浮肿的眼皮,便拿过一件T恤套在身上,光着下身爬下了床。感觉口有些干,他就拿过水杯接了点自来水喝了。夏天的自来水也热乎乎的,找不到一丝的清凉。

“不知道,呵呵,大概不是吧。朋克乐队的一个共同点是对重金属音乐的仇视。如果在同一场演唱会上既有朋克乐队又有重金属乐队,他们便很难相安无事,朋克乐手们只喜欢听死亡金属。可我们几个人就很喜欢重金属,哈哈,当然了,我们本质上还是硬核,HardcorePunk,但我们最多只算是半个punk吧。要说朋克,‘流氓气焰’十足的SexPistols才是呢,在最朋克的时候解散了,让他们成了真正的朋克。这帮流氓根本不像是在唱歌,倒像是野兽在咆哮,鬼哭狼嚎的,满口坏牙的Lydon经常在台上傲慢狂妄地咒骂一气并乱吐唾沫,还像个疯子一样胡乱拿着东西在脸上刮来刮去,甚至冲着观众大叫‘我恨你!’‘**!’,让人目瞪口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从精神病医院集体逃亡出来,正在欢庆自由的疯子呢。他们正是利用这种演唱方式达到了激怒社会的效果,存心就是要和英国政府对着干,SexPistols也被英国报纸称为‘有史以来最粗鄙和毫无音乐性可言’的乐队。”

一段凄凉的旋律从他的琴弦上飘出,然而这股凄凉中却又伴着一丝柔美,甚至是一种温馨。他的吉他时而悠扬婉转,时而苍凉悲怆,那是什么?是对苏梅的无限留恋吗?还是对过去的自己的追忆呢?那份沧桑感又是什么呢?是对生活的思考吗?

Openyoureyes

“他是聋子。”

“难道真的有上帝?”

“非也,非也,音乐大师贝多芬应为君之知音。”,舍友颔首赞许道。

马可还无法去真正理解Cobain那时的痛苦,但他已经感到迷茫了。这就是自己要立志追求的东西吗?到底自己在追求什么呢?

鼓手张扬,天生的地痞流氓。不过在马可面前,他还比较老实,对马可的话从来没有讲过半个不字。这小子曾经是H大的专科生。在大二时,他组建了一个叫“手品木”的小乐队——也就是臭名昭著的“操”乐队。在学校的音乐节上,他结识了当时单独参赛的马可,对他的吉他技艺印象深刻。后来“手品木”乐队的吉他手毕业后离开了青岛,张扬就邀请马可加入乐队。不过那时候的马可正因为与第一个女朋友的感情纠葛,颓废的不行。就算天王老子一手拿着金条一手握着砍刀来请他,估计他也不会看一眼的,便拒绝了张扬的邀请。

三,“去见女人时,别忘了带上鞭子!”

“白静,我——”,杜辉面色痛苦地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这样子呀,那弹吉他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嘛!”

马可大笑着在韩雪佳面前挥舞着吉他,弹出了一段段的暴虐的和弦,充满了破坏欲。

“你回去吧,我想自己安静一会儿。那些东西够你吃几天的了。我还有些钱,你要是急用的话就先拿一些用吧。”

一时欲火攻心,犯了迷糊,竟然在小说里以权谋私,有变相征婚之嫌疑。

“嗯。”

“3粒。”

两个人沿着小路慢慢地往马可住的地方走去。

哦?怎么平静了?好美的旋律啊,这是海边的微风吗?如此的轻柔。这是樱花的香气吗?如此的浪漫。这又是什么?是他与苏梅的吻吗?哦,真的好温馨。这是他与苏梅在嬉戏吧,怪不得如此快乐,如此洒拖。

马可他们在酒吧表演时,只能唱些“口水歌”或者翻唱流行歌曲来迎合客人。这是令人生厌的事情。但他们必须要去做,因为他们要生存下去。他们真正的生命,是自己创作的那些充满反抗与叛逆精神的摇滚音乐。但是,这种音乐,客人们是不会喜欢的。

记住,让你的心也烂掉!至少让它麻木!

您把我打成马蜂窝吧!求您了!

“不想。”

三个人在H大附近的一家小餐馆里吃了一顿。

不过呢,女人是一种奇怪的高级哺乳动物。

韩雪佳抱着吉他,久久伫立在那里,看着马可略显憔悴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我——”

“我感觉也是,最近还好?”,马可有些疲惫。

“那你是朋克?”,韩雪佳笑着问。

韩雪佳一边吃着饭一边想着马可。

二,“上帝死了!”

“你知道一个雪饼是多少粒大米做成的吗?”,马可吃了一个雪饼,笑着问。

韩雪佳轻轻站起身,坐到了旁边,她不想去打扰马可。

这会让你厌恶自己。

这是无法破解的矛盾。

“看,我的宝贝。”,马可笑着递给她一个小盒子。

然后,他就狠狠地抽了韩雪佳一个响亮的嘴巴子!

“你当初为什么不回保险公司工作呢?你不是——”,韩雪佳伸手摘了头顶的一根松针。

“最后一步,就是让你的吉他的吉他声音变成吉他音乐。注意哦,吉他声音和吉他音乐可是完全不同的。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像我一样弹吉他了。”

马可在墙上钉了两个钉子,扯了一根电线,上面散乱地挂着几件衣服。晾衣绳下kao墙摆着一辆有些破旧的自行车。这辆车马可骑了三年多了。回青岛后,他去保险公司找杜辉的时候,无意中发现,自己的那辆自行车竟然还在车棚里,放在那里一年多也没有丢。他稍稍修理了一下,就继续骑到了现在。

“嗯,这个样子?”

“好吧,等我一会儿。”

韩雪佳睁开了眼睛,伸手撕了一页枕头边挂着的日历,“哦,已经八月三日了。”,离考研的日子只有五个月了。

中国地下摇滚者

不过,一阵伤感过后,白静眼珠子一转,坏笑着盯住韩雪佳,一边摇着头一边直咂嘴,把韩雪佳搞得莫名其妙的。

马可笑着向韩雪佳点点头,就提着吉他走了。

“这里有一些吃的,给,先吃一点吧。”,韩雪佳打开袋子,递给马可一袋雪饼。

韩雪佳和白静两个丫头一会儿就吃得肚皮滚瓜溜圆了,可就苦了杜辉。他坐在那里愁眉苦脸地摸着肚子直叫唤,一会儿工夫就跑了三趟厕所,把白静恶心得不行了,真搞不懂他是来吃饭的还是来上厕所的。当杜辉第四次向她要纸时,白静就把他一脚踹到桌子底下去了。

阳痿

“搞不清楚?”,韩雪佳打断了他。

“快点,给我点儿纸呀,我快不行了——厕所在哪里?”,杜辉几乎都快哭了,一副苦大仇深的面孔,他接过白静递过来的纸,就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溜烟地撒腿飞奔而去了。很快那座楼里就传来了一阵毫无节奏的闷响。

“谁让你吃的,不吃你会死呀!我早就说那西瓜不新鲜,你非吃,你猪呀!让你吃!”,白静嘴上虽然刻薄,但是见杜辉脸上都已经冒汗了,就忍不住蹲下来看了看他,语气也柔和多了,“怎么了?严zhòng吗?”

练了一会儿吉他,他们就聊了起来。

“呵呵,我自己做的。那段时间给工艺品厂做这些小玩意时,感觉这个很好玩就自己留了一个。”

“谢谢,白静和杜辉一会儿就过来了,你不过来玩一会儿吗?”

可惜,这个丘比特射术不佳,老是扛着一把爱情之弓“嗖嗖”地乱射。不是把一个男人和一群女人穿到一支箭上,就是把一个女人和一群男人穿到一支箭上。有的人哪怕四处躲藏剃度为僧,也仍旧被射成了刺猬,风流债无数;有的人呢,即使在自己脑门上画上靶子,也求不到爱神的一支爱情之箭。

——《LOVE》

记得刚刚回到青岛的马可,颓废暴躁,喜怒无常。他既可以像个疯子一样对你大吼大叫,狂躁得如同暴虐的狮子,又会脆弱得像个小孩子一样蜷缩在床头低声啜泣。那把二手的IbanezJS1000就是他的生命,只有在弹奏吉他时,马可那双颓废迷茫的空洞眼神才会闪过一丝的活力。那段时间的马可,与其说他还活着,倒不如说他已经死了。他粉碎了一qiē,也粉碎了他自己。韩雪佳几乎难以找到那个曾经快乐轻狂,玩世不恭的马可的影子了。唯一不变的只有他那双迷茫与忧郁的眼睛。

想到自己当初学吉他的时候,马可就不禁笑了。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打,竟然还是因为这种原因挨打。那几天,因为北京那个花心的小子,韩雪佳本来就受尽了委屈,想不到马可又给她一个更大的“惊喜”。她捂住自己火辣辣的已经肿了起来的腮帮子,就哭着跑出了马可的小屋子。她真想找个地方好好的哭一场,把心里的委屈统统发泄出来。

“怎么了你,要死呀!”,白静转过身,没好气儿地白了他一眼。

“5粒?不可能这么少吧?”,韩雪佳有些吃惊了。

“你变了,真的变了很多。”,韩雪佳的语气很温柔,“你失去了太多的梦想和锐气,如果苏梅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她也会为你难过为你担心的,你知道吗?”

“好了,走吧。”

“cksky”,如同各个大城市里的地下乐队一样,就藏在这种阴暗发霉的地下室里,艰难度日。他们生活拮据,工作极不稳dìng,为了自己的音乐梦想顽强地生存着。他们的处境往往非常尴尬,是一个毫无保障的边缘职业。

“好了!吃饱了,雪佳我们走,死猪头付钱去!”,白静把餐巾纸一扔,就把杜辉一脚蹬了出去。

昨天,马可他们举办的摇滚音乐节还算比较成功,吸引了大概三百名年轻歌迷的追捧。票价是男人15块,女人免费。为了这次音乐节,马可甚至染了金色的头发。演出现场特别的火爆,马可自己就唱了七首,都是一些很快速,吵闹,非旋律性,甚至是有暴力倾向风格的歌曲。

“嗯?还有东西?什么呀?”,韩雪佳好奇地问。

“高山流水,余音袅袅——诸君以为我弹得如何?”,马可轻抚琴弦,作孤芳自赏状。

幸运的是,马可发现这把音色手感俱佳的IbanezJS1000简直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马可喜欢返璞归真的吉他,就像JoeSatriani当年“最简单的构造同时要最好的声音”的追求一样。这也是IbanezJS系列为什么是Ibanez公司筹划,制zuò时间最长的产品了。

杜辉可能是天底下最适合这个差事的人了。

很快,马可回了短信,就俩字,“杜辉”。

白静和马可已经不怎么来往了,她无数次想去唤醒这个堕落的马可,但是换来的却是马可的近乎病态的排斥和辱骂。白静也是个急性子,总是和马可硬碰硬地吵架,结果越弄越糟糕。暴躁的马可甚至满口脏话地和她对骂了。白静几乎被这个混蛋气吐血,便对天发誓,她要是再管这个混蛋的一点事她就是小狗。

那晚他在自己的爱情日记里郑重地写下了这么一句话——

“今天那个混蛋不过来玩吗?”

现在正是暑假,再开学就大四了。假期里的宿舍多少有些寂寞,尤其是韩雪佳,宿舍里只剩了她一个人。其余的六个人不是回家,就是去外地疯玩了。

这把木吉他已然是她枯燥的考研之路上的陪伴。

“嗯,他现在在北京一个挺有名气的乐队里做节奏吉他手,他才是真正的bohean。”

“多了。”

Ineedyathy

“让吉他发出吉他的声音?好别扭呀。”,韩雪佳忍不住拨了一下琴弦。

5色狼的转变

韩雪佳坐在床边,轻轻梳起了头。她也已经留起了长发,乌黑秀丽的长发为她平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

“好了,吃饱了。给你看个东西。”,马可擦擦嘴,就爬到枕边一通乱翻。

“我不会怪你的。但是你如果再这个样子,会让我,也让白静杜辉他们活得很累的。我们都希望你能真的好起来。”

在傻笑着挨完白静赏给他的第七巴掌后,kao着自己非凡的厚脸皮,杜辉取得了辉煌的胜利。他总算美梦成真,抱得佳人归。白静羞涩地点头的那一刻,这小子乐得屁滚尿流,他大喊了一声“爱情真伟大!”,就一把抱起白静,在大街上纵情狂奔了足足三里地!

“我会让我的吉他多愁善感起来的,嘿嘿,到时候一定能超过你的!”,韩雪佳骄傲的撅着小嘴巴。

“弄出声音来?这也算一步?”

一年多的地下乐队生涯,马可也沾染了很多颓废堕落,暴虐狂躁的习气。但在**上,他永远都是个冷静的人。现在的马可,哪怕再颓废空虚,也绝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在女人身上放纵自己。苏梅死后的这两年里,虽然马可经常生活在灯红酒绿的场所,但是他没有碰过一个女人,甚至想都不愿去想。

——————————————————————————

已经三点多了。马可便把车子小心地搬出了狭小的房子,然后回屋背上吉他,锁好了门。他骑上车子就往昨晚演出的酒吧赶了过去。

韩雪佳带上她那把浅蓝色带着玫瑰花图案的太阳伞就下了楼。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刚出宿舍楼门,她就撑开了伞。

“这个死猪头,我说那西瓜不能吃,他还说扔了可惜,非要吃!吃坏肚子了吧!活该!”,白静忍不住笑了笑。

“那你讨厌现在的H大了?”

马可一下子就傻眼了。他颓然无助地抱着这把刚刚花了450块买回来的吉他,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在床上呆呆地坐了一个下午后,马可忽然间就想通了。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就把吉他一扔,抓过一张16开的白纸和一支圆珠笔,飞快地写下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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