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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卫辰看看姜嬿扶着自己的手,顿了顿,没有撇开,尽量不一瘸一拐,可终究因为腿上有伤,不得不深一脚浅一脚。
姜嬿手臂上的力道便跟着男人深一下浅一下。
英国公府敞阔巍峨不输魏王府,回廊两侧种着成排梅花,以红梅最多,凌寒而开,炽炽灼灼,腊梅隐在其中,虽然颜色暗淡,但香气四溢。
长廊下,梅英灼灼,梅香氤氲,一男一女行在其中,寒夜好似变得温暖。
突然,卫辰停步,目光掠过身旁女郎看向她头顶横斜过来的梅枝。
几朵赤红胜火的梅花儿妖娆绽放。
他抬手折下一枝红梅,为女郎簪去发间。
花似火,她似雪,妩媚清冷。
一抹霞色攀上她雪玉般的脸颊,他为她簪花啊。
这个不解风情的狗男人终于有那么点儿开窍了。
卫辰也不知为何这样做,就是看到她头顶梅花开的很好,和她很配,想都没想就折来簪去她头上了。
他的手顺着簪好的梅花向下,轻轻拂过那一抹因他而生的霞色,托起她下巴,低头吻上她颊边红晕。
姜嬿呼吸一滞。
回过神来他的吻已自颊边啄至唇角。
“不行!”
姜嬿推开他,一时手足无措,撒腿就跑。
“回来!”
卫辰一声低吼,姜嬿下意识停步,想起他的伤,急忙折回去扶着他问:“我有没有伤到你?”
“你想谋杀亲……”
“夫”字没出口,察觉不妥,卫辰怏怏闭嘴,漠然说了句“无妨”。
姜嬿意识到他想说什么,又羞又喜,默不作声全当没有听见。
到卧房门口,卫辰指指西院的厢房对她道:“你今晚暂时歇那里,我府上没女人用的东西,你且凑合一夜。”
从进门,姜嬿就没看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婢,只有四五个洒扫婆子,心里已经对卫辰多了几分欢喜,此刻听他这样解释,眉眼含笑点点头,柔声对他道:“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过来帮你换药。”
“有大夫在,用不着你。”卫辰直接拒绝。
“大夫是大夫,我是我,那怎么能一样?”姜嬿噘嘴嗔他,还以为他开窍了,原来就是昙花一现啊。
卫辰摆手叫她走,心想就她爱睡懒觉的习惯,等她换药他伤口都长好了。
姜嬿当他答应了,这才蹦蹦跳跳往西院去了。
卫辰回房,夜色归于寂静。
淹没在黑暗里的王徽抬头望望明月,他的念念已经做了选择,卫辰吻她她都没有拒绝,甚至羞涩地慌乱无措。
卫辰那个棒槌,凭什么叫念念如此欢喜?
他只能落寞又无奈地叹一句,人心难测。
卧房里的卫辰亦是辗转反侧,他怎么就吻了她?若不是她逃开,他竟要去吻她的唇么?
那一刻,他没有一点儿理智,从为她簪花开始,一切皆是顺心而为,没想到勾引她竟是如此凶险,举止话语很多时候都不可自控,像一匹桀骜脱缰的野马任意奔腾,任他智计无双冷静自持也没有一点办法。
可是看她的反应,好似并不反感他所为,把他当什么?曾经的吴钧?玉倌楼的面首?还是对他很满意,愿意被他亲?
若是最后一个猜测,是不是说明他的计谋初见成效了?
想到这里,卫辰得意的笑了下。
西院客房的姜嬿摸着还是火辣辣的脸颊,羞涩之后更多的是愉悦,他给她簪花,还情不自禁亲了她,他终于也是欢喜她了吧?
她兴奋地想着,抚着心口平复心神,摸到那枚平安扣,瞬间冷静下来。
怎么忘了,她有娃娃亲啊?
都怪那位顾家哥哥,叫她空等两年,被卫辰这个俏郎君乱了心神,现在怎么办?
姜嬿为难死了,当时顾昱问她愿不愿意等,她可是心甘情愿许下诺言愿意等两年的,这马上就到期限了,顾家哥哥果真来接她去西州完婚,她到底去不去?不去的话就是背信弃义,去的话,卫辰怎么办啊?她舍不得卫辰。
这个问题姜嬿想了一夜,最终也没想到解决办法,因为劳心费神没睡好,第二日果断睡过头了,好在卫辰知道她有这个毛病,天又落着雪,便没叫人喊她起床,吩咐厨房等她醒了再摆饭。
黎明成和王徽已经离去查探刺客一事,卫辰因为受伤只得在家休养,恰逢雪日,那个叽叽喳喳的女郎也在,他心血来潮,叫人搬炉子进来,备下各类肉串,打算与女郎撸串儿对饮。
姜嬿是被英国公府的鸟鸣声叫醒的,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冬日也会有这么多鸟儿,许是因为院子里太多树了,不是花就是树,想不到卫辰这般喜欢花花草草。
“姑娘,大人叫您梳洗后就去找他。”
婆子来探了好几次,这次终于看见姜嬿大大伸了个懒腰,可算是睡醒了,急忙传话。
“什么时辰了?”
看外头天色,太阳还没升起,时辰应该还早。
“午时初了。”
“啊?”
姜嬿立即跳下床麻溜更衣梳洗,一边拾掇自己一边问道:“大人换过药了么,吃过早饭了么?早知道不叫他等我了!”
姜嬿十分懊恼自己睡过了头,竟叫卫辰受着伤还饿了一上午。
“姑娘莫慌,大人向来吃饭早,怕扰您的梦才没叫您,也已换过药了,这是等您吃午饭呢。”
姜嬿闻言才好受些,梳洗妥当,出门看见茫茫飞雪,本就愉悦的心情更添几分欢畅。
白雪红梅,朱墙青瓦。
她竟情不自禁憧憬着和卫辰的日后。
日后她可以和卫辰手挽手漫步在这样的院子里,他为她簪花,她给他煮酒,他们可以相伴相依,观雪小酌,可以花前月下,你侬我侬,还可以一起逗逗毛球,打打嘴仗,总之,小日子一定有滋有味。
想着这些,她又红了脸,行经昨日廊下,红梅依旧炽灼热烈,她突发奇想,一路小跑回昨日住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