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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云道:“怀姑娘,你在作画么?”
怀春听了一怔,笑道:“双儿要画,我便陪她玩玩儿。”
华云笑道:“双儿小姑娘画的甚么?也让我瞻仰一番。”慢慢的移过去。
怀春见他虽可走动,毕竟不便,就扶住了他。
只见双儿趴那木板上,手拿著笔,不停的动。
怀春道:“双儿,你过来,我瞧你画好没有。”
双儿道:“等等,就快好了。”
华云转向怀春,道:“她还没画好呢,那画好了,我再看。”
不经意间,瞧怀春面前也一幅画,弯身拿起,静看半响,道:“怀姑娘,这是你作的么?”
怀春微微点头。
华云道:“我是个粗人,姑娘的雅作,我也看不明白。”
那纸上所画,乃是一片曲折森林,树的高低疏密不同,原是正常,颜色应一般般都是绿的。
此画却不同,树的大体是绿色,局部节点,颜色便各异,有红有黄,还有白黑青紫,著实不同寻常。
他咋看之下,郁郁葱葱,颇为明快,细看来,便觉得沉闷,以致诡异。
华云此话,自是想怀春解释一下,怀春听了,却付之一笑,伸手把那拿过去,轻轻卷好,放在了一旁。
怀春此举动,华云自然意外,可见她又不说话,便也不好问,嘿的一声,寻思:“我哪里冒失了么?”
怀春道:“此画信笔涂鸦,没值得一看。”
她语气轻快,没丝毫的恼火,华云听了,便暗舒口气,讶异道:“啊?信笔涂鸦也能涂的这样好看。”称赞之意,显露无遗。
怀春听了,咯咯的巧笑。
便此时,双儿突然道:“好了。”手拿那画,转到他俩跟前。
华云看去,她画的是只大虎,那虎两爪高抬,双眼圆睁,威猛十足,华云笑道:“果然是虎虎生威,双儿小姑娘想不到你作画,也这般高超。”
双儿道:“哪里,哪里,我画的不好,小姐的画作,那才叫高超呢。”她说著,目光转向怀春,显为有这样一位小姐而自豪。
华云道:“你的小姐下笔如有神,自然无可比拟,可你小小年纪,画成这样,已经了不得了。”
双儿兴奋道:“真的么?那你会不会画?”
华云苦笑,道:“惭愧,我粗人一个,干活还可以。写诗作画,这等高雅的玩意儿,我一点也不懂,让我画,那万万画不出的。”
怀春听了,就止住他,道:“写诗作画,固然是个雅物,可写诗之人,作画之人,却不一定是雅人。便如我,是通些文墨,可那又怎样?我还是我,每日胡写乱画几篇,发发牢骚,不过附庸风雅而已。”
华云知道她谦虚,说道:“附庸风雅的大有人在,怀姑娘却是例外。”华云虽不通文墨,可他交游广泛,所接触之人,有的是真才实造,有的便是附庸风雅。
这两者的不同,即是那附庸风雅之人行事往往张扬,新得了一首诗,一幅画,传诵四方,必要使人知道,都来祝贺他才好。
真正的雅士,除了极少数的会恃才傲物,放诞不羁,大抵不会如此。